第(1/3)頁
!doctypeht
head
etacharset="utf-8"
titebookchapterist/tite
/head
body翌日,陸晚迎端坐在犢車上,去往三十裡外的月台寺。
出城時,她撩起簾帳一角往外瞧。
午後的陽光暖融融的,若非所見之處皆是白茫茫一片,隻怕要將這明媚誤作春日。
她閉起眼笑了笑。
忽然,馬兒長嘶一聲,有人駕馬橫在路中間。
護衛拔劍上前。
來人神色從容,不露半點懼意。
他從馬背上跳下來,掏出令牌,徑自走到犢車前。
榴花苑的石舫內,梁婠正與永安王高渙青梅煮酒、鬆枝烤肉。
紅通通的木炭溫度炙人,烤得小爐上的鹿肉金黃酥脆,掉落碳上的油脂嗞嗞作響,整個石舫裡彌漫著烤肉特有的香氣,令人垂涎欲滴。
錦蘭跪坐一旁,扶著酒壺,又斟滿一杯。
梁婠端起酒盞,眼含深意:“予敬永安王一杯,日後在這皇城中,我們孤兒寡母能仰仗的人就隻有皇兄了。”
高渙端起杯子,鄭重道:“忠君護主是臣分內之事。”
梁婠抬起手,以袖遮麵,率先飲下一杯。
她放下杯子,歎了口氣:“奈何世間人心叵測,倘若人人都能像永安王一般,予同皇帝也不至於在朝堂上如履薄冰……”
說罷,垂下頭拭了拭濕潤的眼角。
高渙目光炯炯,適時出言安撫幾句。
梁婠紅著眼眶點點頭,又不無慚愧歎道:“是予失禮了,永安王莫要見怪。”
再抬眼,話鋒一轉:“那日大軍出征,予遠遠瞧著,安德王一身甲胄,英姿勃勃,倒有幾分永安王的影子。”
提到高永晟,高渙微微一歎,麵上笑得一派溫良謙和。
“到底還是年輕氣盛、曆練不足,這次太後與主上肯讓他領兵迎敵,於他而言,也是個磨礪鍛煉的好機會,臣隻願他能儘忠竭節,不辜負太後與主上所望。”
他自謙持重的臉上,隱約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得意。
梁婠笑了笑:“有永安王在,自然不會有問題。”
這次與斛律啟光一同出征的安德王高永晟,是高渙的親侄兒。
其一母同胞的兄長高澤死得早,高永晟可以說是高渙一手撫育長大的。
兩三杯酒後,談話的內容也不再僅流於表麵。
第(1/3)頁
第(2/3)頁
梁婠忽而開口,意有所指:“有好些日子不見南陽王了,聽聞他從馬上掉下來傷了腿,不知好些了沒。”
高渙回道:“前兩日臣還特地去探望,傷得有些重,一條腿幾乎不能動彈,恐是廢了。”
梁婠驚訝:“竟這般嚴重?”
高渙應一聲,狀似無意地往門口瞟一眼,表麵上平心定氣,唯有眼底流露出一絲異樣。
梁婠會意。
說不緊張是假的。
她垂下眼,心臟突突直跳。
正巧,有內侍入內稟報道:“太後,長廣王求見。”
梁婠與高渙匆匆交換了個眼神。
他們約見是極隱秘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