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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午後陽光耀眼,令原本寒冷的冬日也攜了幾絲暖意。
梁婠站在院中,邊曬太陽邊讀信。
陽光兜頭灑下來,落在她的肩頭,也印在信紙上。
信是斛律啟光派人從前線送來的。
信的篇幅較以往更長些。
在收到信函之前,關於晉州失守的消息,前朝後宮已是人儘皆知。
晉州失守,梁婠不覺意外。
兵在精而不在多,將在謀而不在勇。
上回安德王高永晟能大敗周將司馬博,縱然有他自身驍勇善戰、不甘示弱的原因,但也不可否認的是司馬博戰前本就有恃勇輕敵之嫌。
據打探的消息所言,司馬博正是血氣方剛的盛年,一向桀驁自恃。而王世良則年過半百,行事甚是嚴謹穩練。
彆說兩人脾性大不相同,就是對行軍作戰計劃,也向來意見不合。
按理說兩人不對茬兒,行軍作戰中不可能不生出分歧、矛盾,怎麼看都實在不適合一同領軍迎敵。
梁婠不信宇文玦不知道。
可他偏偏將兩人安排在一處,不能說不是有意為之。
但這般安排,自有他的用意,梁婠隱約能猜到一些。
從這次司馬博成功奪下晉州一事來看,也驗證了她心中的猜想。
晉州一戰,司馬博敗在名不經傳的高永晟手上,對赫赫有名的他來說,可謂是當頭一棒。
好在司馬博吃一塹長一智。
當銳不可當的猛將開始步步為營、平波緩進,不能說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至少,也是萬人之敵。
至於王世良,規行矩步太久的人,通常會忘了自己也曾年輕氣盛、急功近利過,經此一役,看到司馬博的變化,定會對年輕人更加寬宥。
用一場可控的敗仗換取兩名主帥往後的戮力同心,怎麼不劃算呢?
到底師克在和,不在眾。
他曾經跟她說過的。
賢者在位,能者在職。
梁婠不能說不慶幸。
他的確在做一個好皇帝。
據斛律啟光信中所說,周軍一邊作戰一邊收編降兵,隨著攻占的地盤不斷擴大,兵源愈加充足,可用的兵丁自然也越來越多。
反觀齊軍,繼安德王高永晟領兵大敗周軍後,高永晟一時名聲大噪。
本該舉觴稱慶的事,可偏有人寢饋難安,生出不該生的心思……
執政者如此,軍中更是如此。
鮮卑軍一向看不起漢軍,固有的矛盾本就由來已久,如今在有些人蓄意挑撥離間之下,變得愈加嚴重。
梁婠合起手中的信紙,低低歎了口氣,這樣的齊國能撐多久?拚死抵抗的人又為了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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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著層層密密的臘梅林有些出神。
“娘娘。”
來人推開竹門,走了進來。
梁婠回頭瞧過去,是公羊敬。
她不禁有些意外,除非有緊要密函,不然公羊敬不會冒險前來。
手中的密函是他昨日才送來的,這隔了一日就來,實在反常。
難道是韋貞兒又出了什麼事兒?
梁婠蹙起眉看他:“你怎麼來了?”
公羊敬抱拳一禮,才道:“娘娘,收到密報,安德王高永晟反了。”
梁婠抿住唇。
公羊敬道:“斛律將軍退守洝陽後,命安德王駐紮在距洝陽二十裡處的南陵坡,使兩軍呈掎角之勢,萬一周軍進攻,可分彆從南、北兩個方向夾擊周軍,使其腹背受敵……誰想——”
公羊敬垂下頭,重重一歎:“誰想安德王竟臨陣倒戈,帶著周軍直攻洝陽城,若非副將蔡將軍機敏,及時派人向斛律將軍通風報信,隻怕洝陽城也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