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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投來的目光,宇文玦神色黯然。
從晨起時就掛在唇邊的笑,逐漸散去。
歎息間,他牽起梁婠的手。“並非我所為。”
梁婠一怔,想解釋:“我——”
“不必說,我都明白。”宇文玦不在意地打斷,抬手將垂落的發絲替她彆在耳後。
梁婠心裡不好受,她知道那一瞬間的懷疑,是極傷人的。
隻是,他昨晚才對自己說另有打算,今日就聽得這樣的消息,又如何不叫人聯想到他身上?
他是陸修不假,可也的確是那個陸太師。
當日決定來月州的時候,她就知道即將要麵對的是什麼。
同樣,當初也是因為這點,她才想著離開。
問題不在宇文玦身上,而在她。
梁婠垂下眼:“對不起。”
宇文玦歎著氣,也不顧有外人在場,輕輕將她帶進懷裡。“婠婠,我們是夫妻,何須這般見外?”
梁婠如何不懂,正欲再說,門外有人通報,說是月州刺使求見。
宇文玦鬆開手,歎道:“你放心,我會派人去查。”
梁婠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早膳自然而然變成自己用了。
素日喜食的東西,竟也吃不出半點味道。
梁婠草草用了幾口,便放下筷子,去了藥廬。
畢竟,她來月州可不是為了傷春悲秋的。
*
山穀陰冷,寺中清幽。
晨起時的秋風微寒,輕輕吹動著不再碧綠蒼翠的竹林,疏疏密密的竹葉沙沙作響,時不時有零星的枯葉飄然落下,給這寧靜的景致添了幾分蕭瑟。
陸晚迎倚窗而立,在這月台寺裡,唯有日複一日的誦經聲,從未改變過,一如初來之日所聞。
她踮起腳尖,試圖眺望竹林的儘頭。
可惜,竹林的儘頭還是竹林……
忽然,身後響起腳步聲,在這空落落的屋裡顯得異常清晰。
“太妃。”
來人在幾步外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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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打擾,陸晚迎皺了皺眉,不耐煩地回頭瞧一眼,是瑞珠和一個生麵孔。
她涼涼的目光掃過來人的麵孔。“如何?”
“……人,人跑了。”
“什麼?跑了?”
“是。”來人垂頭悶悶應一聲。
“就連那宮人也沒抓到?”
“是……”
陸晚迎氣笑了:“你們可真行,還敢跟我說是?也不知兄長養著你們這幫廢物是有何用!”
瑞珠看一眼,小心道:“皇宮內守衛重重,就連他們都需費上一番工夫方能進去,這個梁氏怎麼就能憑空消失?這著實叫人想不通,您說,若不是借助旁人的力量,單憑她,怎麼可能呢?如此一想,隻怕——”
陸晚迎接過話,眸光深冷:“隻怕牡丹印就在她的手裡,定然是她偷偷調用陸氏的暗中力量。”
瑞珠默然瞧著,不再做聲。
陸晚迎凝神細想片刻,仍覺不對。
“先前我以為她破壞我的好事,是要奪回太後之位,誰想她竟讓位給了孟氏,可若不為權勢,她又圖什麼呢?真的隻是單純阻攔我殺高灝?明明可以殺了我,可她卻留我一命,不就是不想波及陸氏、好暗中操控陸氏麼?可眼下她竟莫名其妙消失了,你說她究竟去了哪兒,又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