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珠試探道:“這梁氏一向工於心計,誰又知是不是在算計著坐收漁利?”
她想了想,又道:“您忘了嗎?那個投毒的內侍畏罪自儘後,大人還特意派人去查,結果內侍臨陣打起退堂鼓,根本沒按咱們的計劃行事,就連奴婢給他的那瓶藥,都完好無損地埋在他住處的花盆裡頭,可那天偏偏這個梁氏來得那麼巧。”????陸晚迎仔細琢磨著,正因為如此,才叫人看不懂。
下毒一事必然是與梁婠有關,可惜,事發當天,她便被送到這鬼地方,再沒機會查清楚……
忽然,陸晚迎眸光一定,定在了地上的木匣子上。
她蹙起眉,走近兩步,腳尖踢了踢木匣。“這是什麼?”
來人連忙抬頭:“我們在那木屋裡頭尋遍了,始終未能找到牡丹印,屋內也再不見什麼特殊,唯有這個匣子瞧著有些不同。”
陸晚迎揚眉:“打開給我瞧瞧。”
來人依言打開,裡頭是件大氅。
陸晚迎冷冷一笑,頗為不屑。“不過一件大氅,又有什麼稀罕——”
笑聲一滯,她變了臉色,死死瞪著木匣。
瑞珠疑疑惑惑地拿出大氅,小心抖開。“這披風是男子的,這個梁氏為何——”
再一抬眼,卻見陸晚迎像見了鬼似的表情,當即咽下後話。
“這是……有何不對嗎?”
陸晚迎沒說話,一把將大氅拽了過去。
瑞珠嚇了一跳,仔細再瞧,卻在大氅不起眼的角落裡,瞧見繡了菊花蝴蝶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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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是‘綠牡丹’,而蝴蝶,正是用翠鳥藍的絲線所繡。
她依稀記得去年含光殿門口碰到司衣司的人,說是給梁氏送繡線……
再看陸晚迎,跟著了魔似的,死死抓著大氅,木呆呆看著。
“瑞珠……”
“奴婢在。”
“你看出什麼了?”
瑞珠咬著唇,細細將眼前的大氅又看了一遍:“奴婢瞧著這大氅不像出自宮中,可這圖紋、麵料、做工又並非常人所能……”
陸晚迎一點點回過魂,輕輕點頭:“是啊,你在宮裡待的時間不短,一眼就能瞧出來有什麼不同。”
她嗓子又乾又啞:“你說她為何要在這件大氅上,繡上綠牡丹?”
瑞珠望著陸晚迎顫個不停的手,怯怯搖頭:“奴,奴婢不知。”
陸晚迎雙眼無神,笑了兩聲:“昔日,在阿翁、姑母,還有他的衣服上,總能瞧見一朵銀絲牡丹。”
瑞珠在仁壽殿伺候過,自然知曉。“可這……不是牡丹,是菊花。”
陸晚迎點點頭,眯起眼,瞧著手裡攥得緊緊的大氅,笑聲低啞。“是啊,若真是牡丹也就罷了,卻單單是他最愛的菊花……還配上蝴蝶。”
說著,像失了全部力氣似的,抱著大氅滑坐在地上。
為了找到牡丹印,她與兄長將所有陸氏的人儘數查了一遍。
令人不解的是,安定侯死了才不過兩年,可宮中有關陸修的記載竟像被人生生抹去一般。
她翻遍所有記錄,也隻有簡單的一句話。
光和十年,安定侯兵敗,葬於屏州。
簡單到竟連個名字都沒有。
明顯是有人故意為之。
可誰又有這麼大的權力能做到這個程度?
“能叫她這般小心保管,還配上這繡圖的,這世上除了他的東西,還能是誰的……”
瑞珠與來人疑惑對視一眼,垂下頭,不敢隨便接話。
屋子裡靜了許久。
“去給我查!”(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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