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吳軍中何人部下,竟是川陝之人”何喜文好像很感興趣,聽到鄚子布這麼說,眼睛都亮了起來。
這....,鄚子布認真想了下,“好像是馬寶的部下,幼時我常看他們祭奠一個馬將軍來著,還哭著說是被韃子擒到京師受了千刀萬剮之刑。”
“原來是淮國公的舊部,竟然到了這萬裡之外的南洋紮根。
唉!淮國公雖有降清的汙點,但窮途末路也不怪他。”
說著何喜文竟然走上前來開始倒酒,還邊倒邊說:“不想我與鄚公子,竟然有這等緣分。”
咦!
這下輪到鄚子布驚詫了,因為淮國公這個爵位,是大明永曆帝封給馬寶的。
馬寶投降吳三桂之後,不論是在平西王府還是在滿清,都沒有淮國公這個爵位。
而且,何喜文的話有些奇奇怪怪的,什麼叫降清的汙點,什麼叫窮途末路不怪他,大明都沒了一百多年了,一點都不像此時人能說出來的話。
疑惑間,何喜文已經端著滿滿一碗酒遞到了鄚子布的身前,海盜們也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氣氛再次緩和了下來。
“此一碗,我敬鄚公子外祖陳公上川與東虜浴血奮戰!”
鄚子布更奇怪了,但此時不容他細細思考原因,隻能接過酒碗一飲而儘。
不想,何喜文立刻又再倒了一碗。
“這一碗,我敬爾祖河仙鄚公玖,義不臣虜!”
又是一大碗酒灌下來,鄚子布都覺得有些醺醺然了,心裡更加不斷提醒自己,何喜文在不知道不覺間,就已經把話語權給拿過去了。
本來是他來用義不臣虜的大義來吹捧何喜文,束縛住他的手腳,但是到了這會,反倒是鄚子布給何喜文搶先了一手。
不行,不能這樣。
鄚子布很快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佩,鄭重走到剛才被打一通暴打的海盜小頭目跟前,“這位兄弟,方才情急多有得罪。
這快玉不是什麼稀奇珍寶,但卻是我河仙鄚家子弟的標識之物,權且算作一點歉意。
日後若是有難,憑此玉到河仙,就算是斬了兩廣總督的大罪,河仙三十萬百姓也定然能護住閣下。”
鄚子布有點胡吹大氣了,但他沒說是現在的河仙,想來十幾二十年後得河仙,肯定是有這個本事的。
現在嘛,主要是這會需要點出河仙的獨立地位和三十萬百姓的本錢。
海盜小頭目看了鄚子布一眼,拱了拱手後,立刻很珍貴的收了起來。
鄚子布雖然有點吹噓,但他也肯定沒那個能力斬了兩廣總督的腦袋,不過得罪一些江湖上的仇家還是有可能的,甚至年老之後,攢足錢了到河仙養老也很不錯。
看到鄚子布如此動作,不論大小的海盜頭目們倒是有些羨慕了。
畢竟大海上波濤洶湧,刀槍無眼,能有一個退路,幾乎是所有海盜的集體夢想了。
何喜文深深看了鄚子布一眼,其實對於他也是一樣,他遠渡重洋,也是要給手下人尋一個這樣的地盤,想到這,何喜文把手一拱。
“四川遂寧府東鄉縣何喜文,見過河仙鄚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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