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實力,估計已經相當於神聖帝國的那兩位權臣君相、沙克王國的儲君、以及聯合都市那些真正有戰功的將軍,放在整個大陸上都屈指可數……但以灰先生的眼界看,這還遠遠不夠。
畢竟他隻有一個人。
難以分身。
紅之王在閃地時,敵人可能會有所忌憚,不敢動手……可你一旦離開,他們也不會吝嗇使出百般手段。
歸根結底,是威懾還不夠。
不足以靠一個人的力量,就讓對方完全不敢輕舉妄動,至少讓出手之人無法承擔起報複的結果。
——壓製一切。
可要做到這個地步。
古往今來,也就那麼幾個而已。
灰所見這一個世代的英雄中,也就隻有那位稱號石魔的女王摸到了邊……但也就是摸到了邊而已。
如今的紅之王驚才絕豔,或許在未來也有希望到達那一個層次……但至少現在沒有。
而且,他從錫拳那聽過一個隱秘。
或者說朦朧的感覺。
似乎,能夠超越戰爭級的人,必先擁有某種資格作為前提……否則哪怕終生努力,達成了一切的條件,最終也隻能鎖死在門檻上。
仿佛,他們的人選。
都是規定好的。
當然,骨人們的芯片指不定哪一塊就是燒壞了,由此說出來話也不能全部當真。
回到現實,路北遊隻能極力去彌補這個薄弱之處,在分身乏力的情況下,發展閃地勢力,拔高軍備、修建城防,讓它在麵對戰爭級率領的大軍時,同樣能夠自保——或者換一句話說,能夠幫助他拖住另一個同級彆的敵人。
如果不是為了這個而準備。
灰想不出彆的理由。
但在那之前,還有一個顯而易見的解決辦法:請來另一位戰爭級坐鎮,幫忙守護。
“不用擔心迪烏的經驗不足,”蜂人王子伸出乾癟的手指,摩挲著杯口,“彆看他現在這樣……在反蓄奴者初創的時候,有一次聯合城的發現了我們的臨時據點,組織大軍圍剿,就連我都覺得必須棄車保帥做好了轉移的預案,是迪烏帶領剛組建的民團守了下來,七天七夜……直到錫拳趕到。”
灰平時話不多,可那是在平時他總能夠猜中對方想法的情況下,心裡早就做好了規劃,反倒沒有什麼開口的興致。
可一對上眼前這個思維與常人迥異的白發青年,蜂人王子在覺得捉摸不透的同時,也第一次發覺自己或許還有一些話癆屬性。
“哈姆特先生已經跟著傑格前往了南方,實話說我在這裡也沒辦法久留……可迪烏不一樣,我剛得了傳信——錫拳回來了。”灰說道,“總部現在暫時就用不上他。”
路夢注意到,這名蜂人王子在提到錫拳的消息時,語氣是發自內心地放鬆,比起幾個月前行動被龍恩挫敗時的神經緊繃,有著天壤之彆。
好像失去了一切的擔憂。
“這原話我要不要轉述給那位浪人先生。”他開口道。
“……這就不用了。”灰尬笑一下,“彆讓迪烏覺得我嫌棄他。”
他又說:
“還是由我自己來告訴他們吧。”
蜂人王子作為反蓄奴者,毫不掩飾錫拳的消息行蹤,某種程度上正是要借他的影響力。
——這台“殺戮機械”回來了。
哪怕反蓄奴者遭受任何的慘敗,聯合城也不會再敢於乘勝追擊;
也正是因為有他在,大家曆經多少次的低穀,也始終如同紮根雜草一般,春風複生,消之不儘。
而反蓄奴者們如果聽到錫拳的消息,也會振作許多。
無論實力還是地位,都是多少人所不能比的。
灰又看向了路夢。
視線中隱隱帶有一絲鄭重。
這一段時間,雙方雖然都沒有主動提起,可自那一次會話後,他們都知道自己處在了某種利益共同體上。
以閃地為核心,切斷了南北聯合城的聯係,雖然雙方都判斷龍恩很可能袖手旁觀不主動出擊,但聯合城也並非他一個人的。
一旦迫於貴族壓力,或者單純天狗皇帝抽風,帝**與他們的將軍,還是可能隨時大軍壓境。
路北遊要保住閃地自不用說,而一旦帝**打通南北,也極有可能威脅到反蓄奴者如今的隱秘基地“泉眼”。
反蓄奴者剛剛受挫,而錫拳又沒能坐鎮的情況下……灰沒有說出來的是,那段時間也確為他們最危機的時候。
否則他不會親身來到閃地。
實時監察情況,方便調度。
隻是,收獲比想象中要好。
紅之王率領的勢力,的確改變了治下百姓的生產生活,同時也沒有向其他墮落勢力靠攏的傾向。
可以說,隻要路北遊還在這裡一天,聯合城的帝**就很難能南下越過閃地。
從這個角度說。
對方的“受困”,是灰喜聞樂見甚至期待的。
但,這不能永久。
必須改變。
蜂人王子站起身,一揚袍擺,一個黑金箱子忽然出現在桌麵上方,像是憑空一般。它長條四方,大小甚至蓋過了整張圓桌。
可落下的動作,卻相當輕盈。
沒有發出一絲響動。
這箱子如果此前都是對方藏在身上,都不知放哪,大小已經超過了蜂人的半身體型——這一手,看得路夢都有些驚歎。
“以前在牢裡練出的把戲……”注意到他的視線,灰笑笑:“就當是臨彆的禮物……不過說來寒磣,這禮物你用完之後還希望能還給我,雖然不一定多麼貴重,但畢竟也是彆人送我的,不好轉手。”
“好。”路夢點頭。
目送著這蜂人王子離開的背影,他的視線中卻浮現出一行泛光字幕:
【反蓄奴者(友善)】
僅僅隻是第三級而已麼……路夢略有些意外,不過是從另外的角度。
一位戰爭級浪人。
加上這個……
他抬了抬箱子,感受著它的份量。
那還真算是大禮。
(本章完)
(看完記得收藏書簽方便下次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