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銀錠上麵的證據,不是波紋刻印,而是極具辨識性的香料?
江風眠這個賤人!
還是一如既往的詭計多端。
明明剛才可以說明,她就可以想出對策來應付。
也不至於落到江禦史手裡,變成鐵證如山。
她重活兩輩子,居然還是低估了這個賤人。
可是無論她心底怎樣恨,麵上也不敢表現出分毫。
反而立刻柔弱猶如風雨中的小白花,眼角都滲出晶瑩的淚水,泫然欲泣期期艾艾的回答:
“父親您這樣懷疑,潮兒也是理解的。如今府內正是多事之秋,潮兒即便不是真正江家的女兒,也是在江家養大的。潮兒無時無刻不感謝您的養育之恩,願意聽父親隨意處置。”
說完就雙膝一彎,用力跪在地上。
疼得皺起眉頭,這可絕對不是裝的。
換誰在夏天穿著單薄的紗裙,用力跪在石子路上,也得疼哭了。
就她這副可憐兮兮又真誠的樣子,瞬間將江禦史迷得失去心智。
乖巧懂事,從來不頂嘴。
這才是他夢想中,女兒對父親該有的樣子。
“傻孩子,你這是說什麼胡話?我是你的父親,還能讓你吃虧?你快起來吧,我相信不是你。”
江禦史趕快將江聽潮扶起來。
至於之前短暫的清醒懷疑,瞬間消失不見。
解釋什麼啊?
他不需要江聽潮解釋。
這麼乖巧善良的孩子能犯什麼錯?
出了事,那也是彆人陷害的,是彆人的錯。
“可是姐姐……”
江聽潮乘勝追擊不依不饒。
江禦史就當真順著她的意思,打斷她的話:
“她要是有你一半懂事,也不會被關進祠堂。你不用理她!”
完全沒提賄賂看門婆子的事兒,徹底不追究任何人。
也是。
眼看著還有兩天,江風眠就要上花轎去封家送死了。
江禦史雖然對親生女兒失望透頂,可也不至於對自己嫡親骨肉趕儘殺絕,還將她抓回到祠堂裡繼續受罰。
想到鬥了兩輩子的江風眠,很快就要去死了。
江風眠擁有的一切,很快就要獨屬於她了。
江聽潮心底的醋味才少了兩分,立刻親昵的挽住江禦史的胳膊,享受全麵勝利前的甜蜜,哼哼道:
“父親,朝兒知道您和祖父儘力了,這也是姐姐的命啊!唉!可是我們到底姐妹一場,我真的舍不得姐姐年紀輕輕就……所以成親那晚,我能不能混在人群裡送姐姐一程?我保證,不會讓彆人認出我的。”
江禦史猶豫一瞬。
畢竟按照風俗,沒有娘家人去送新嫁娘的。
尤其不允許姐妹送行,那樣不吉利。
可他招架不住江聽潮撒嬌。
很快稀裡糊塗的點頭,就這樣應允了。
江風眠嫁進封家是去陪葬,吉不吉利又有什麼關係?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壞也是壞封家的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