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上,誠明幾經反轉周折,最後才徹底把楊玉樹這夥綹子給挑了。
現在,他直接找上了趙傳薪。
聽了他說的前因後果,果然和趙傳薪了解的相仿。
隻是誠明不知道的是,楊玉樹雖然威風了一把,但很快也委頓下去。
這年頭講究的是民不與官鬥,光棍不鬥勢力。
說白了,楊玉樹還是不懂得真正的權力是什麼。他隻知道仗著自己有錢,得了綹子的心,覺得自己了不起。
這些綹子卻不是他的根底。
他若是繼續帶人和誠明掐,可能誠明還真不能把他怎麼樣。尤其,馬上日俄就要發動戰爭,就更每人顧得上他了。
但是,這就是時代的局限性。
趙傳薪知道了日俄戰爭,就不怕俄國人來找麻煩。自己不去找他們麻煩就不錯了。
他也不怕清庭官府,這群人連綹子都對付不來,更拿他沒辦法。
爛透了。
秋後的螞蚱,沒幾天好蹦躂了。
聽了誠明的話,趙傳薪道:“現在去對付他?晚了,現在他保準跑進山裡了。”
“為何?”在誠明看來,楊玉樹兵強馬壯,應當耀武揚威才是。
怎麼會灰溜溜的跑了呢?
而且,他發現,趙傳薪看他的眼神像是看個傻子。
這讓他相當不舒服。
自己有什麼地方沒想到嗎?
趙傳薪抽了一口雪茄:“楊玉樹是什麼人?大家都管他叫秀才胡子。肚子裡沒幾兩墨水,卻天天之乎者也。你覺得這種人,能放下外麵的花花世界,去山裡當綹子嗎?肯定不會。
那他咋整?肯定琢磨著民不與官鬥,還是慢慢講和為好,反正人已經救下了。
但是你與他結仇,他肯定會先躲進山裡。”
誠明冷哼一聲:“你不說他放不下花花世界麼,又如何會跑進山裡。”
“蠢,蠢不可及!”
“你……”
趙傳薪拿著雪茄點著他:“你什麼你,虧得當這麼多年的官了。長順那老小子是啥人伱不知道嗎?”
“你居然直呼將軍之名?”
趙傳薪不屑的笑了笑,然後嘴裡吐出一長串名字:“皇太極,康熙,乾隆,順治,慈禧,溥儀,李鴻章,曾國藩,還有誰麼?我隻記得這麼多了”
誠明氣炸了。
猛然起身拔出佩刀。
地上的乾飯也突然站起來,朝他齜牙,口中發出呼嚕嚕的低沉聲。
趙傳薪輕飄飄的把壓上擊錘的手槍,放在桌子上:“彆激動,坐下。”
誠明臉色青紅不定,片刻還是坐下了。
趙傳薪又道:“長順在俄人攻打過來的時候,沒想過有一絲反抗,直接投降。你以為他是什麼人?楊玉樹隻要給他送點銀子,保證乖乖的讓你撤軍。
而且,他本身是不差牛子厚的那些貨物的,所以他必然會把牛子厚的貨物乖乖的送回去,與牛子厚和好。然後,他就可以繼續過自己的逍遙日子,當土皇帝去了。”
誠明頹然,刀子嘡啷落地。
“還有王法嗎?簡直混賬至極。不,不會像你說的那樣的。”
趙傳薪不屑道:“必然如此。這樣吧,你回去,大可去抓那楊玉樹試試,如果一切發展如我所料,那麼你再打探到楊玉樹在哪個山頭。嗬嗬,到時候我替你去會會他,把他給捉來。”
誠明豁然抬頭:“你會那麼好心?”
趙傳薪眉頭一挑,也不藏著掖著:“楊玉樹老小子,有錢人那。他在哪個山頭,槍支彈藥必定就藏在那裡。我打下來,自然要把那些東西帶走的。”
誠明起身:“好,一言為定!”
……
臘月二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