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氣!彌墩猜測趙傳薪應當很有錢,能組織起保險隊,擁有精良武器,沒有強大的財力支持肯定做不到。
但就算港島再小,想要把整個港島買下來也殊為不易。
“彆開玩笑了。”
“沒開玩笑呀,你要是能做主,就賣了吧。”
“嗬嗬,賣不了。”趙傳薪早知這個結果了。他聳聳肩:“那就算了,多買些地也是一樣的。但你也彆蒙我,帶我來這,是想讓我開發這裡?”他沒記錯的話,再往前走進山,那裡是個小村落,直到二十一世紀還有旱廁存在,可見一直都並非是工商中心。
“哈哈,隨便看看而已,不要多想。”兩人騎馬溜達了一圈,開始往回走。
途徑九龍全境。趙傳薪指著大片空地說:“這裡是做什麼的?看上去挺破敗的。”按他所指望去,彌墩說:“這裡原是彙豐銀行,在1872年印製紙幣的廠子。現在換地址了,這裡將會拆除。”聽說印鈔,趙傳薪眼睛一亮。
他熱衷於在這個風起雲湧的時代,留下些屬於自己的印記。不單單是史書隨便的記上一筆,更要有實物。
建設鹿崗鎮如此,畫畫如此,雕刻如此,他此前也一直想要製作專屬鹿崗鎮的銀幣來著。
就像他曾經在網絡平台接活,偶爾會給人雕刻流浪者幣。他極力將自己打上
“大師”標簽,然後流浪者幣愛好者,就會覺得大師拉屎都是香的。賣故事比東西本身值錢多了,演技是要有的。
現在似乎有機會直接製作一個幣種,想想都興奮。
“那些淘汰的設備哪去了?彙豐賣麼?”奇怪的看了一眼趙傳薪:“已經打包出售了,你對那些設備感興趣?”
“略感興趣。”
“那你可以向英國訂購最新的機器,何必拘泥於淘汰品呢?”暫時趙傳薪還沒搞明白,為何這個時代的人就不怕偽造貨幣呢?
隻能說,在世界範圍內,開工廠都不是一件小事,更彆說各種防偽技術了。
既然彌墩並不擔心這些,趙傳薪就直說了:“那你幫忙牽線,我要購置鑄造銀幣和印刷紙鈔的機器。”彌墩提醒說:“鑄造銀幣,不能說百分百,可也有90%概率會虧損。許多鑄幣廠就是虧損倒閉的。至於紙鈔,你印出來的東西,沒人承認的話,甚至都無法流通。”趙傳薪無所謂道:“就是想要玩玩而已。”你厲害,人家辦工廠費老鼻子勁了。
你花錢就買個大玩具唄?忽然,趙傳薪想到了一件事。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彌墩:“總督先生,有一件事,我差點忘記了。”
“什麼事?”
“今後,不可區彆對待華洋。尤其在搜身這一塊。”
“趙,你的反應其實過激了。那隻不過例行搜檢……”話沒說完,趙傳薪便打斷:“例行搜檢可以,必須一視同仁。”
“情況不同的。”彌墩兀自強辯:“你知道的,世界上文明等級是不同的。”趙傳薪被氣笑了。
還特麼文明等級不同?用魔法擊敗魔法,他也會。
“嗬嗬,如果你堅持,我也會在所有玄天宗的商業場合,但凡有洋人經過,我都會進行搜檢。如果有不配合的,我會讓人用藤條抽打他們。如果敢反抗,我會讓他們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彌墩相信,趙傳薪說得出做得到。若如此,就真的亂套了。洋人什麼德性?
此時的洋人自詡高人一等,若被趙傳薪帶人搜檢,必然會出現反抗。如果真的釀成流血事件,估計這件事還會繼續折騰下去。
可他又不爽趙傳薪這種獨斷專行的蠻橫態度。向來都是他對彆人蠻橫,現在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說:“趙,我認為這對你沒什麼好處。”趙傳薪嗬嗬一笑:“我懂一些相術,我發現,在港島的洋人,最近都有血光之災。你要不要賭一把,我看的準不準?”兩人的目光,針尖對麥芒。
“趙,你覺得你能對抗英國的軍隊嗎?無論你派誰去搜身,這種亂子隻有一個下場,就是遭到英軍的武力鎮壓。”趙傳薪點點頭:“我覺得我可以呀。你儘管讓他們來試試。”彌墩被噎的夠嗆。
“不會永遠這麼幸運的。”趙傳薪不屑的彈了彈指甲:“會的,渺小的人類也妄想屠龍嗎?要麼你把這規矩改一改,要麼我輔助你改一改。死幾個人怕什麼,想要改變,哪有不死人的?死幾個人,如果能讓千千萬萬人站起來,那這幾個人死得其所。”哪裡見識過這麼裝逼的人?
彌墩非常憤怒。
“趙,這件事你還需要斟酌斟酌。”趙傳薪失去了耐性:“不需要了,之前我不過是小打小鬨,如果你非要堅持,那咱們戰場上見。”傲慢的彌墩,有點泄氣了。
他覺得自己好像剛不過這人。
“我考慮考慮。”
“我會督促你的。”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今天大概敲定了幾個想要購買的地皮。
下午夕陽西下時,這趟行程即將結束之時。李梓鈺推了推李梓寧:“去跟他道個歉。”李梓寧踟躕不前,有點拉不下臉。
可李梓鈺在後麵多次推她,她才鼓起勁,往前挪了幾步。然而,趙傳薪抬手一扒拉:“彆擋道!”李梓寧:“……”奇怪的看了一眼李梓寧,彌墩發出邀請:“要不要一起吃個晚飯?”不能說儘棄前嫌,但晚餐是英國人聯絡感情的重要環節。
今日,彌墩見識了趙傳薪的一些手段,覺得結交一番也無不可。
“那不用,西餐太難吃。改日我請你擼串,喝啤酒。”
“戶外燒烤?那實在有失紳士身份。”
“不裝逼你會死是吧?”
“……”對彌墩來說,這一天的交流下來,談不上愉悅。可趙傳薪有種能力,他能讓彆人適應他。
老子就是這種人,你愛咋滴咋地。大概,每個接觸他的人,到了最後總能明白這一點的。
至少彌墩隱隱地接受了他的這個人設。這次,趙傳薪直接回到鹿崗鎮慈善會。
終於不必東躲西藏了。當他出現,劉佳慧特彆驚喜。
“趙隊長,你不是走了嗎?”趙傳薪進屋後,大赤赤坐在劉佳慧的位置上:“害,一言難儘。彌墩太熱情,愣是把我留下了。”
“他挽留你?我們當天去買馬,他可傲慢的緊。而且第二天想要采訪他,他也一口回絕了。”
“是嗎?那你明天再去,他會給麵子的。”高麗隱隱猜到了什麼,眼中殺機閃過:“他是不是起了歪心思?”趙傳薪將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同樣天不怕地不怕的高麗道:“好膽!他自以為高高在上的貴族,這層身份能保住他的性命嗎?不如,明天我埋伏起來,做掉他!”
“那不用。”趙傳薪擺擺手。
“冤家宜解不宜結,動輒打打殺殺怎麼能行呢?眾所周知,莪是個很大度的人。這點小事,根本沒放在心上。”此言讓高麗一愣:“他是給了你無法拒絕的承諾吧?”尷尬一笑,趙傳薪說:“怎麼會呢,我不是那種人。”劉佳慧也秒懂:“原來如此。”都這麼了解我麼?
忽然,看到高麗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姑娘,很眼熟。
“咦?高麗,這小丫頭?”小姑娘一點不怯場:“我叫李安陽。”高麗說:“這是我閨女。”趙傳薪撓撓頭,不明所以。
但是見高麗不願意多說,他也不問。忽然,敲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