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傳薪拿一個盤子,飛快的給苗翠花鏟出一條魚:“花姐,你嘗嘗,這玩意兒肉質很嫩,保證過癮。隻可惜沒醃製,可能不太入味,蘸著湯吃。”
有許多人,彆的海味不吃,唯獨對鰻魚念念不忘,這都是有原因的。
苗翠花也不客氣,甜鹹口的鰻魚入口,果然很嫩很鮮美。
趙傳薪給每個人都分一點點,不多,但都能嘗個鮮。
主要是為了苗翠花才抓的鰻魚,趙傳薪自己沒怎麼吃,畢竟僧多肉少。
幾個鐵板都快被舌頭拋光成鏡麵,這些人意猶未儘。
趙傳薪伸手:“豬肉拿來,要肥瘦相間的。”
這次寧安主動跑過去割肉。
豬肉已經是烤好的了,那種埋在沙子裡悶烤的方式,能鎖住水分。
趙傳薪拿出一個大鐵盤,倒上油,將豬肉片放在上麵,肥肉開化,滋滋冒油。
孜然粒、花生碎、芝麻、醬油、鹽、糖、花椒粉、肉桂粉、薑粉、八角粉、丁香粉……
最後撒上一些辣椒麵。
本來已經烤好的豬肉,稍微在烤盤上一過油,沾上些佐料,小味道彌漫開。
大祭司和基希等人今天算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了!
趙傳薪給他們或是瓷碗、或是椰子碗裡,每人都夾了一塊肉過去。
“嘗嘗怎麼樣?”
這些夏威夷的土著,絕稱不上老餮,不過是一群守著天材地寶而暴殄天物的土老帽而已。
烤好的豬肉,滾了佐料再熱一下,對趙傳薪來說有些過於乾巴巴了,但對他們的五臟廟而言,卻是一場難得的盛宴。
周圍全是吧唧嘴和吞咽聲,誰也不說話。
大祭司牙齒不全,肉經兩道工序難免有些老,嚼勁對他來說太過了些。
他好不容易吞咽下去,嘟囔著:“你連烹飪,都用上了麻捺。我今天受到茂宜之神的眷顧,才能吃上如此美味的食物……”
固執的他認為除了麻捺的能量,其餘任何食材和佐料,都不可能這般美味。
趙傳薪毫不臉紅的承認了:“是啊,這就是麻捺,你說的沒有錯!”
心說除了麻捺,要是再加點圓蔥借味更完美,那樣肉就不會這麼乾巴了。
豬肉管夠,他也開吃。
彆說,這肉乾巴歸乾巴,卻彆有風情。
要不然,怎麼會有牛肉乾和辣子兔這類乾巴巴的食物出現呢?
有人端來一碗碗的木薯和山芋搗碎製成的主食。
趙傳薪也不嫌棄,就著烤豬肉乾了三大碗。
就在要吃第四碗的時候,苗翠花攔住了他:“木薯吃多了,不易消食,容易漲肚,還是彆吃了。”
李叔同也吃撐了,在旁邊酸溜溜的看著。
他跟寧安說:“傳薪得此知己,人生無憾矣。”
“額,花姐應該是伺候先生起居的,不是他的知己。”
寧安自願給趙傳薪牽馬墜蹬,隱隱以隨從自居,當然了解趙傳薪和苗翠花的關係。
李叔同一愣。
這他倒是沒想到,原以為趙傳薪和苗翠花之間……
這段時間相處,大家都熟悉了,劉遠山促狹的說:“李先生,你是不是覺得花姐很美?”
“不要胡說。”李叔同臉倏地紅了:“不過,清俊濟楚,簪星曳月,皓腕凝蛾,含情脈脈。我觀國內,論美貌,論媚相,無出其右者。隻是不知道為何她會默默無聞至今。”
在這個時代,人們茶餘飯後消遣不多,嚼舌根是一大樂趣。
雖然信息不暢,但隻要真的漂亮,也會傳出豔名,這些名聲反而曆久彌堅,比後世碎片化的信息保留的時間久的多。
劉遠山看一眼苗翠花,又看看趙傳薪,分析說:“我猜,花姐如此出眾,不但是她人美,她頭上的發飾,她的衣裳,她的舉止,就好像新政、新學一樣,是符合新時代韻味的美。”
李叔同一愣,再細端量,果然如同劉遠山說說的那樣。
他腦補了一下,要是苗翠花穿著清朝女人的寬袍大袖,則完全掩蓋住那驚心動魄的身段;要是露著大額頭,那就是大煞風景了;最後,她要是再裹小腳……
隻有這樣,穿著新穎而合身的服飾,留著新潮而適合的發型,不將臉抹的慘白、而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苗翠花,才是最美最嫵媚的。
李叔同擊掌——果然如此。
趙傳薪詫異的望了過來:“怎麼了?”
李叔同慌亂道:“哦,沒什麼。”
這時候,大祭司開口說:“遠方的朋友,正好火焰尚在,請你參加我們的卡希科舞。我們要跳到天黑,打開靈氣之門,平息未來的戰爭……”
趙傳薪覺得時間還夠,就說:“我剛吃完飯,不能跳,容易胃下垂。你們跳,我看著就好。”
一群卡納卡人興奮起來,在基基灘上排好隊列,開始了表演。
基希因為要給趙傳薪當翻譯,所以留在這裡,但臉上卻露出向往,恨不得參與進去。
他對趙傳薪說:“舞神卡拉,會賜予我們力量。我們借以戰爭的場麵來跳舞,神見了,會使得未來的真正的戰爭平息。”
苗翠花很感興趣的看著,覺得這種異域風情的舞蹈,如果能再改的嫵媚一些,或許自己可以學一學,等穿著裙子給趙傳薪跳的話,他會不會……
趙傳薪也專門盯著那些女人看,倒不是因為她們好看,而是覺得她們穿著的“帕鳥”,就像披著一件花被單,隨時都要掉的感覺。
這就很讓人心癢了,趙傳薪目不轉睛,就等著那裙子脫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