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住最普通旅館就行,先生,你先忙吧。”
威廉明娜神經忽然變得纖細,注意力流連於微不足道的小事。
比如,趙傳薪此時的手還在她腰上。
按理說,她應當拿開,因為伊迪斯·羅斯福在場,不能從這個女人口中傳出風言風語。
但她要那麼乾,還擔心會傷了趙傳薪的自尊。
走路時,又糾結於和趙傳薪間的距離。
熟料,趙傳薪直接就放開了手,跑到一家叫傑西潘尼的鋪子前,對那老板說:“嗬嗬,你老小子還記得我不?等著啊,有天你會求我投資你的。”
要不是被雇傭軍攔著,約翰·彼得曼早就離開了。
他還屬於草創期,每個新店開設,他都要在場參謀。
但後續經營,歸職業經理人打理。
一聽趙傳薪聲音,約翰·彼得曼就想起來這人是誰了。
但心態和那天迥然不同。
他臉色一變:“你不要亂來!”
趙傳薪一愣,明白過來,此時此景,讓他看起來有強行“零元購”的意思。
“瞧你說的,我是那種人嗎?今日明確的告訴你,商場如戰場,咱們走著瞧。”
約翰·彼得曼還以為趙傳薪要來硬的。
他想了想,不甘示弱的回應:“拭目以待。”
趙傳薪對他豎起中指。
粗鄙,野蠻。
這就是伊迪斯·羅斯福給趙傳薪下的定義。
她提著裙擺,快步追上,屁股搖曳的像秋天最飽滿的麥穗。
“我知道,我們之間有矛盾,但請你不要亂來。”
她怕趙傳薪為利益大開殺戒。
“我亂來?嗬嗬,你怎麼不去管洛克菲勒大開殺戒?”趙傳薪嗤之以鼻。“欺軟怕硬,你怕是挑錯了柿子。”
伊迪斯·羅斯福無言以對。
後麵的威廉明娜本來還擔心被伊迪斯·羅斯福瞧出來端倪。
現在又生悶氣,覺得趙傳薪像她手裡攥緊的沙子,全部從指縫流落。
種種擔憂,原來隻是大題小做。可正是這樣,才讓她反而失落。
本傑明·戈德伯格看她吹起了腮幫子,就說:“師娘,你生誰的氣?”
威廉明娜神經反射一樣捂住他的嘴,心虛的向前望去:“噓,以後不要這麼叫我。”
“哦。”被鬆口嘴後,本傑明·戈德伯格乖巧的點頭:“好的,師娘。”
“你……你和你師父,怎麼都一個德性?”
回到旅店,趙傳薪和伊迪斯·羅斯福坐在大堂的沙發上。
這時候,才將骷髏麵罩摘掉。
旅店老板唯唯諾諾前來,小心的打量趙傳薪的臉龐:“先生,請問您想喝茶還是咖啡?我這裡有錫蘭產的紅寶石紅茶。”
見他一副伺候閻王爺的樣子,趙傳薪大大咧咧:“上茶,有勞了。”
咦?
大家都詫異,趙傳薪怎麼這般客氣?轉性子了?
鎮民親眼目睹了新來的牛仔,是如何屠殺那夥土匪一樣的傭兵,現在誰敢造次?
“看什麼看?”趙傳薪沒好氣的對伊迪斯·羅斯福說:“我這人一向注重友誼,這位旅店老板,已經獲得了我的友誼。”
伊迪斯·羅斯福大致明白了趙傳薪的脾氣。
沒人招惹他,他就是個正常人。
“我能得到趙先生的友誼嗎?”
“你什麼意思?阿姨,我警告你,我可不會嫩牛吃老草,勸你死了這條心吧。”
伊迪斯·羅斯福愕然,旋即滿臉通紅。
她一把年紀了,何曾被人調戲過?
威廉明娜想說什麼,又不知道怎麼開口,這時候可不興玩小動作。
伊迪斯·羅斯福深吸一口氣:“我是說,趙先生,我們之間的誤會,有可能化解麼?”
經曆了今天的事,她終於明白當初那些圍剿趙傳薪的士兵,究竟麵對的是什麼樣的存在了。
她覺得有這樣的敵人在,足以令他們兩口子寢食難安。
“嗬,那要看你們怎麼表現。”
“趙先生,小事上,我能影響我丈夫的決定,但大事上我無能為力。”伊迪斯·羅斯福儘量讓自己顯得真誠:“但我向你保證,我會竭儘全力,讓他不要乾涉你的生意。並且,在這裡,我會為你的身份保密。”
趙傳薪上次各種提款和進貨,這次來美國特意低調,沒想到卻被徹底的“防沉迷”了。
現在讓他們攆到了庫爾德克斯,也能碰上伊迪斯·羅斯福,最怕的就是身份再次泄露。
聽她這樣保證,眼睛一亮:“我接受的你的友誼,還有嗎?”
還——有嗎?
伊迪斯·羅斯福被他無賴嘴臉折服。
她想著不如一次性搞定:“世事無常,局勢莫測。洛克菲勒的標準石油集團,對美國的市場經濟和治安,已經構成了巨大的威脅。我想,現在我們有了共同的對手。”
本漫不經心的趙傳薪,眼睛眯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