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鈺看著下麵激動的麵頰通紅的眾人,提出了個問題:“澳島一共有過多少任葡人總督?”
這個問題很好,但沒人統計過。
誰會專門研究這個?
見他們麵麵相覷,回答不上來,李梓鈺自問自答:“加上剛剛被我們掌門釘死在地上的羅沙達,一共是101任!
那麼李某再問,澳島共有多少葡兵?”
這次,下麵依舊沒人能回答的上來,倒是旁邊的李準忍不住道:“澳島共有兩千餘葡兵,有戰艦三艘,自然,戰艦已儘被鑿沉。”
李梓鈺衝他笑笑:“正是如此。而我們掌門,僅帶著不足五十人的裁決團,便讓2000葡兵全軍覆沒。如今我們澳島民團也有2000人,人人有快槍。我們玄天宗有數萬人。清廷唯恐葡萄牙報複,我們民團、我們玄天宗不懼葡萄牙!”
眾人嗨了,不能自已。
李準很清醒。
雖說李梓鈺的話很令人振奮,但到此時,李梓鈺還沒透露他的真實意圖。
如果隻是打雞血,那麼沒必要大動乾戈聚集一群商人和實業家過來。
果然,李梓鈺接下來的話才是重點。
李梓鈺說:“諸位。上世紀,葡人在澳島宣布博彩業合法化,對博彩實行了專營製度。
時至今日,博彩與澳島已經密不可分。
可如今的賭坊魚龍混雜,毫無秩序,李某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既然趕走了葡人,是時候製定我們華人的標準了。”
商人就是商人。
彆看之前各個鼻息咻咻一副熱血中二老年團的樣子,可涉及到自身利益了,立刻從激動中恢複過來。
有個人起身冷冰冰的問:“不知李長老有何章程?”
說話的是譚壁理,此時他隱隱成了眾多賭坊老板中的領袖人物。
這段時間,譚壁理過的很不好。
首先他被清廷通緝了,直到葡萄牙人覆滅,澳島被玄天宗接管,清廷暫時沒有派兵進駐,他這才敢重新跳出來。
其次,他出巨資購買的那批武器彈藥,連同日本的二辰丸號商船,一並讓趙傳薪給搶走了。
無論是譚壁理,還是日本,又或者葡萄牙都是loser,贏家隻有一人,就是趙傳薪。
譚壁理本就生氣,待得聽李梓鈺要改規矩,就更加憤怒了。
三個字可以表達他的心情——憑什麼?
李梓鈺看了看他:“這位是譚壁理譚老板對吧?正好,待會有個關於你的事要宣布。現在先說章程。
此後,澳島的所有博彩遊戲,將實行集中專營。”
此言一出,人群嘩然。
有興奮的,也有憂心忡忡的。
譚壁理眉頭一挑:“怎麼個集中專營法?”
李梓鈺早有腹稿:“投標牌照,一共僅有六張,十年為期,將由玄天宗保有博彩的經營權,其他實體經營該博彩,必須經事先批給。其他實體經營該博彩,必須經事先批給。”
此言一出,震驚四座。
好幾夥,今後在澳島隻有六家,其餘賭坊可以關門了。
“這……不妥吧?”譚壁理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眼裡的喜意,卻假惺惺的說了一句。
如果隻有六家,論實力,論聲望,他必然會占一席之地。
而其它行業的有實力的商人卻興奮起來,忍不住問:“李長老,投標可保公平否?”
李梓鈺正色道:“以戰神名譽保證,敢暗箱操作者,死罪。”
這話卻又讓譚壁理臉色變了變。
如果所有人都能加入進來,那他又未必能十拿九穩了。
他急忙問:“那麼,李長老,若是期間轉讓呢?”
李梓鈺斬釘截鐵道:“禁止以任何名義將博彩的經營權全部或部分移轉或讓與第三人,直到十年為期的合同終止為止。”
李準聽不太懂,但大受震撼。
原來如此。
李梓鈺之所以敢一年不收稅,原來打的這個主意。
真叫他辦成了,那區區一年的稅收算得了什麼?
譚壁理臉色青紅不定。
盧廉若若有所思。
範潔朋目露精光。
在場眾人神態各異。
很多小賭坊老板,不由得將目光投向了譚壁理。
他們肯定是最虧的那批人。
他們實力沒那麼強,單拿出來,肯定實力不濟,被拒之門外。
他們想讓譚壁理當出頭鳥。
譚壁理不負眾望,陰陽怪氣道:“若葡萄牙人來報複,投標完成後,李長老怎麼給我等保證一二?”
李梓鈺笑了笑:“你們信得過玄天宗掌門趙傳薪,那便投。信不過,退出。但規矩就是規矩。不服氣,儘管去尋趙掌門,和掌門拚一下實力。”
和趙傳薪拚,他們有那個實力麼?
譚壁理自然沒那麼硬氣,他轉頭問一旁的李準:“這位大人,想來是朝廷的官,朝廷怎麼說?”
李準坐蠟。
他不能說澳島不屬於朝廷,也不能說李梓鈺和趙傳薪說話不好使。
更不能說慈禧害怕葡萄牙,如果葡萄牙報複就要將澳島交出去。
左右為難,麵色不斷變幻。
他心裡痛罵:狗日的李梓鈺,怪不得將老子叫過來,根本沒安好心。
所有人都望著他,半晌,他隻得說:“澳島目前是葡萄牙的租界,朝廷不便於過問。”
意思,這裡是葡萄牙地盤,玄天宗打跑葡萄牙,自然就歸玄天宗管理。等葡萄牙打回來,能打贏就還屬於葡萄牙。
譚壁理拍案而起:“憑什麼?”
李梓鈺收斂笑意,淡淡道:“好了,規矩已經定完,接下來該說說譚老板的事情了。”
譚壁理皺眉:“怎麼就定完了?譚某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