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鈺爆喝道:“譚壁理,你事發了,來人拿下。”
兩個五大三粗的裁決者悍然朝譚壁理走去。
一人是吹水駒,另一人是李之桃。
譚壁理還帶著個保鏢,看著也十分精悍,就要去攔人。
虎鶴雙形,羅漢撞鐘。
李之桃側身,大腿硬抗一拳,上半身微微後仰躲過。
那保鏢還想再使一招“升浪拋錘”,然而……李之桃直鉤擺鉤一套組合,緊接著躍步撞肘,打的毫不講道理。
他個子矮,但身體橫著長,跳起來好像炮彈。
保鏢直接就被打懵了。
行走江湖,沒有這麼打的知道嗎?
一個躍步撞肘下來,保鏢被肘擊打中了麵門,腦瓜子直接變空白。
李之桃落地轉身順勢鞭拳,啪,一拳結結實實打在保鏢臉頰。
一顆牙齒和著血水飛出。
直接倒地抽搐,犯了癲癇。
李之桃啐了口唾沫:“洪拳是吧?就這?”
譚壁理嚇懵了。
保鏢是好手,怎麼三兩下就趴下了?
以前沒這樣啊?
李之桃掄起胳膊一個大臂兜:“焯,你他媽還敢拒捕?”
譚壁理腦袋被打的撥楞兩下,緩過神喊道:“我不服,我有何罪?”
李梓鈺攔住想要繼續抽人的李之桃,信步來到譚壁理麵前,盯著他朗聲說:“譚壁理,你私運武器,此為第一罪;你販賣鴉片,此為第二罪;二辰丸號上武器被扣押,你勾結日本和葡萄牙,欲讓我國戰艦鳴炮謝罪並賠款,此為第三罪;去歲,你買凶殺人,賭徒王進喜欠你三百兩銀子不還,你殺了他,人證物證我都有,此為第四罪。你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彆的不說,光是私運武器和販賣鴉片兩條,就讓在場許多人不自覺的低下頭去。
他們也好不到哪去。
譚壁理咆哮道:“欠錢還債,天經地義,他不還我取他性命何錯之有?私運武器,那是被趙傳薪逼的。誰不賣鴉片……”
李梓鈺不能讓他繼續說下去。
法不責眾。
趙傳薪從來不給人改過自新的機會,但李梓鈺給。
趙傳薪一殺就是一片,李梓鈺不同。
他打斷譚壁理:“你罪當該死。我所言的罪行,在場諸位可有異議?”
當然沒有。
他們撇清還來不及。
所有人都知道,趙傳薪痛恨給國人販賣鴉片的商賈。
自李梓鈺來澳,第一件事就是禁止買賣鴉片。
見他們不語,李梓鈺喝道:“咱們蜀山也是賭坊,賭坊講究個一路長虹,那便要見紅。大缸桃,將此人當場格殺!”
李之桃掏出馬牌擼子,抵住譚壁理腦袋。
砰。
乾脆利落。
譚壁理臨死前眼裡還全是不可置信。
就這麼把他殺了?
李梓鈺是破案高手,見慣了死人,隻是掏出手帕擦擦濺到臉上的血,他目光一掃,在場眾人紛紛不敢對視。
“罪魁已死,餘者不討其咎,可有異議?”
誰他媽敢有異議?
門外全是荷槍實彈的澳島民團,一聲令下,誰也跑不了。
有人帶頭:“李長老仁義!”
餘者紛紛附和。
李梓鈺滿意點點頭:“我給大家十日時間籌備,十日後正午,準時在蜀山進行投標。記住,隻有六塊牌子,包括鋪票、山票及白鴿票之經營權。”
人群又有了小小的騷動。
原本山票和白鴿票已經不允許經營,如今又重新開張,這倒是一個利好消息。
可見,一旦拿下拍照,將日進鬥金。
目睹整個過程的李準心服口服。
李梓鈺先宣告是趙傳薪趕走葡萄牙人,占據大義,宣告玄天宗掌權的合理性。然後宣布新規矩,再殺刺頭,一切水到渠成。
趙傳薪到底在哪裡挖掘的人才?
……
欽州去往上海的船上。
趙傳薪在躺椅躺著看書,地上乾飯正在思考狗生,旁邊的本傑明·戈德伯格和趙一仙卻成了苦力,在給趙傳薪的各種武器補充彈藥。
趙一仙說:“如我等這般修道之人,應當慈悲為懷。”
本傑明·戈德伯格說:“這火箭彈名慈悲,這把麥德森機槍名為懷,合起來可不就是慈悲為懷麼?”
“……”趙一仙放下了彈匣,掐指一算:“今日是十五,月圓之日,應當吃素。”
此時為1908年1月18日,光緒三十三年臘月十五,還剩十五天過年。
趙傳薪放下那本《古文淵鑒》,扭了扭脖子說:“趙某吃素已經數十年。燉排骨的時候會放菜豆(豆角),坐紅燒肉的時候會放番薯,燉魚放蒜,可謂是頓頓都吃素。”
趙一仙:“……”
你管這叫吃素?
趙傳薪撇撇嘴:“好了,待會兒我們吃香辣蟹,既然是十五,記得加些蔥花就是了。現在趕緊給我裝彈,趙一仙你彆他媽找借口偷懶,小心我削你昂。”
本傑明·戈德伯格已經吃好多天的海鮮了,旁敲側擊道:“師父,你又要下水?咱們快到上海了,這裡風浪湍急,危險的很,依俺看不如隨便吃點牛肉得了。”
那小風小浪也能叫湍急?
趙傳薪擺擺手:“無妨,為師現在基本能做到無傷打野。等上岸了再吃牛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