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拎著滴血林白刺刀的阿寶,抬頭看見了那道凶比猛獸迅捷如火身影,不由得一愣。
這個年代,高大的男子本就很少,高大偏偏還體態勻稱健碩的就更是鳳毛麟角。
倒是那淫僧……
等她聽見趙傳薪用發聲器爆喝一聲:“水野老賊,可敢一戰?”
阿寶嘴巴張的老大!
她百分百確定,衝入日軍中縱橫捭闔的人就是成昆淫僧,這聲音她絕對不會聽錯。
阿寶心裡炸驚雷,轟然作響——難道淫僧就是趙傳薪!
趙傳薪日租界入口一聲吼,張臂,精靈刻刀入手。
他連連閃現,消失處,總能留下一串彈痕。
轉瞬就到了水野幸吉的背後,抬手兩刀,了結他的近侍,薅住他的頭發。
刻刀加聖光,靈魂都發慌!
連招傷害拉滿!
水野幸吉被濺了一臉血,亡魂大冒!
趙傳薪將水野幸吉擋在了身前,轉身麵對一眾日軍。
本想當著一群日本人的麵,直接處死水野幸吉。
可趙傳薪感受著洶湧而來的信仰之力,眼珠子一轉。
他以掌心的發聲器官代言:“漢口的百姓們!”
聲如炸雷,響徹全場!
不但前麵的日軍能聽見,日軍後方的百姓也都清晰可聞。
不必咳嗽,不必敲麥,全場自動息聲。
落針可聞。
趙傳薪繼續道:“我是趙傳薪!”
此言一出,百姓得到了確認,頓時歡呼起來。
而對麵的日軍,開始騷動,臉色煞白。但趙傳薪拿著水野幸吉,他們投鼠忌器不敢開槍。
趙傳薪等歡呼聲止,他繼續道:“同胞們,看見你們勇敢的站出來,直麵日本人的火器刺刀,我很欣慰。
因為我知道,我不孤單,我們都在為民族振興而努力,為守土衛國而奮鬥。”
漢口百姓被他說的淚眼八叉,氣氛到了,感動的梗住了喉嚨。
好多年了,他們和日本人扯皮,多次幾乎都要動手。
但清廷羸弱,官府無力,這些熱血百姓連爭沒有底氣,隻能眼睜睜看著日本人得寸進尺。
且官府並不感激他們,有時候還覺得他們多事。
是什麼支撐他們一直和日本人作對?
他們也說不清,但總有一部分先覺者帶頭。
如今趙傳薪一席話,就是對他們這些年來的努力最大的認可。
趙傳薪這個清廷眼中的刺頭、列強眼中的頭號公敵,在民間的名聲很響亮!
趙傳薪感受著信仰之力,心裡樂開了花。
可惜民眾忘性大,不可能時時刻刻念叨他。
所以,他就必須玩點花活,無cd閃現真的太爽了。
他高聲道:“你們很欣慰今天有我在,我也很欣慰有你們的支持。
官府無力?沒事,這裡還有伱我。
列強跋扈?無妨,這裡還有你我。
何須炬火,就令螢蟲。
雖然你我卑微如螢蟲,
但此後若沒有炬火,你我便是唯一的光!”
一席話擲地有聲,氣氛被烘托到了高潮!
“趙先生大義!”
“趙先生萬歲!”
“趙先生說得好,你我便是唯一的光!”
“去他奶奶的朝廷,用不著他們!”
人群裡的阿寶,聽著大家的呼喊,也不由得熱血沸騰。
她忽然就懂了。
被趙傳薪鷹拿燕雀般擒住,又聽在場的中國百姓沸反盈天,眾誌成城,水野幸吉臉色哇白哇白的。
有趙傳薪這麼個掃把星刺頭在,今後再想侵占土地,簡直難如登天。
今後怕是這群百姓要瘋了一般的維護土地,或許很多人連死都不怕了。
該死的趙傳薪,真想將他千刀萬剮。
他已經成了砧板上的魚肉,居然還有心思想這些。
水野幸吉強作鎮定說:“趙傳薪,你放了我,我可以答應將土地交還!”
趙傳薪哈哈一笑:“何須你還?老子自己來取!”
說著,踢了他膝蓋一腳,讓水野幸吉跪下。
趙傳薪取出苗刀,踩住水野幸吉的後背。
水野幸吉似乎想到他要乾啥,急忙掙紮。
但是趙傳薪的力量,又豈是他能夠抗衡的?
趙傳薪拎刀指著對麵騷動的日軍,高聲道:“焯尼們媽的,今日以水野老賊之血醒蒼生,以水野老賊之血鑒軒轅!”
說完,手起刀落,人頭滾地,熱血噴湧,絲毫不拖泥帶水,比任何劊子手都要專業!
漢口百姓瘋了,又跳又叫,大快人心!
日軍也瘋了,瘋狂的舉槍射擊。
然而彈藥全部落空,趙傳薪又消失了。
他再次出現在日軍陣營當中,連連閃現,寒芒縷縷,不知有幾人成刀下亡魂;槍聲陣陣,難說血噴了多少升。
這次是趙傳薪戰鬥最暢快的一次,buff疊滿了!
日軍對神出鬼沒的趙傳薪一點辦法都沒有,沒見過用連續閃現走位的人。
趙傳薪最後一次閃現,閃現了很遠,直接跳出了包圍圈。
他端著麥德森,在百姓麵前、在日軍背後瘋狂掃射。
再頑強的意誌力,也有個限度。
日軍崩潰了,屁滾尿流的四散奔逃。
豬突戰術,用在逃亡上也是合適的。
剩餘的散兵遊勇,趙傳薪也不去追殺。
他摘掉了麵罩,來到了百姓麵前。
人群中阿寶一看,這下確信無疑,趙傳薪就是淫僧,淫僧就是趙傳薪。
趙傳薪摸了摸光頭,哈哈一笑:“咱們南方的跳蚤虱子還有臭蟲太多了,沒辦法,索性剃了光頭,一路冒充僧人抵達漢口。”
人群爆發一陣哄笑。
趙傳薪臉色一肅,指著日租界外違建的軍營說:“我趙傳薪在這裡給你們壓陣,全都拆了帶走,誰拿了就是誰的。今日趙某將話撂在這裡,官府不敢管,列強更不敢討要。拆!”
百姓一聽,我焯,這還等什麼?
一股腦的衝向了那些營房。
有人昏了頭,連日租界邊緣的洋樓也都拆了,大錘掄的咣咣響!
趙傳薪也不阻攔,難道隻許日本人違建,不許中國百姓強拆嗎?
上萬人的工地,趙傳薪還是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