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無題
夜幕的輕紗悄然籠罩，昏黃的燈光從窗戶的縫隙中漏出，灑在屋內兩人的身上。何雨柱坐在那張有些年頭的舊木椅上，神色疲憊卻難掩眼中的一絲期待，對平安緩緩說道：“平安啊，這小飯館籌備的事兒，爸就交給你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曆練曆練。”平安身形一挺，眼中閃爍著光芒，鄭重點頭：“爸，您放心，我一定辦好！”
第二天清晨，陽光俏皮地穿過淡薄的雲層，輕輕灑落在小院裡。平安早早地起了床，簡單洗漱後，便坐在飯桌前，心不在焉地扒拉著早飯，心裡一直琢磨著飯館籌備的事兒。終於，他忍不住放下碗筷，看向何雨柱，大聲說道：“爸，給錢。”
何雨柱昨晚忙到很晚才睡，剛睡醒，腦子還有些迷糊，一時沒反應過來，眼睛半睜著，含糊地問：“什麼錢？”平安看著何雨柱那睡眼惺忪的樣子，不禁笑了笑，耐心解釋道：“您忘了？您不是讓我籌備飯館嗎？沒資金，這事兒可怎麼弄啊？”
“哦！哦！”何雨柱經平安這一提醒，瞬間清醒過來，撓了撓頭，想了想說道：“找你媽要。”
平安聽聞，立刻將目光投向正在廚房收拾的宋金鳳，親昵地喊道：“媽。”宋金鳳轉過身，用圍裙擦了擦手，問道：“要多少？”平安眼珠子轉了轉，隨口說道：“先給500吧！”
“這麼多？”宋金鳳一聽這數字，不由得停下手中的動作，臉上露出驚訝與質疑的神情，“房子都是裝修過的，現成的。哪裡用得了這麼多？”
平安不慌不忙地放下碗筷，開始詳細解釋起來：“媽，您看啊，隔壁既然準備開飯館，那咱這還開著小酒館就不太合適了。可您也知道，咱家小酒館生意一直不錯，有那麼多老顧客。咱總不能就這麼一關了之吧？所以我想著，得把對麵小酒館的房子好好收拾一下，把隔壁的小酒館並過去，兩家合成一家。然後小酒館空出來的房子，怎麼也得重新拾掇拾掇，重新規劃布局，再添些桌椅板凳、廚房設備啥的。這500塊還不一定夠呢。”
這時，何雨柱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說道：“行了，平安心裡有數，把錢給他，讓他折騰吧。”說罷，便準備出門去上班。
宋金鳳見何雨柱都這麼說了，也不好再反對，隻好點頭答應：“行吧。”
何雨柱走到門口，又轉身回來，神色嚴肅地看著平安叮囑道：“你要錢，我和你媽都給你了。但可不能亂花，每一筆花出去的錢都得有個去處，賬目要記清楚。我跟你媽到時候可要查賬的。”
平安連忙站起身，挺直胸膛，自信滿滿地拍著胸脯應下：“沒問題，爸，您就瞧好吧！”何雨柱這才放心地出門去了。
清晨的陽光輕柔地灑在單位的小道上，何雨柱帶著一身輕鬆與愉悅，闊步走進了熟悉的市局。
“何師傅回來了。”不知是誰率先喊了一聲，刹那間，原本有些嘈雜的食堂瞬間安靜了一瞬，緊接著，此起彼伏的招呼聲紛紛響起。
“何師傅，這一趟玩得怎麼樣？都去哪裡瀟灑啦？”眾人圍攏過來，眼神中滿是好奇與親切。
何雨柱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抬手揮了揮，回應道：“哎，回來了。也沒去啥特彆的地兒，就是帶著家人在周邊隨便轉了轉，放鬆放鬆。”
他一邊說著，一邊穩步向廚房走去。剛踏入廚房的門，徒弟王大偉和王超就像敏捷的小雀兒一般，迅速迎了上來。
“師父！”
“何師傅，您可算回來了！”兩人的聲音中飽含著久彆重逢的欣喜與敬意。
何雨柱目光在他們身上停留片刻，微微點頭，隨即問道：“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廚房沒出啥亂子吧？”
王大偉向前一步，清了清嗓子說道：“師父，倒也沒啥大事。就是新來了一位副主任，聽說您請長假，當時有點不太高興，還多說了幾句。不過主任當場就給懟回去了，說您的假是他批的，誰要是有意見，讓找他去。”
何雨柱聽著，神色未起波瀾，隻是輕輕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對於這位新官上任就想拿自己“開刀”的副主任，他心裡明白這不過是常見的職場小插曲，犯不著為此動氣。他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說道：“下班後都去我家，我這次出去，特意給你們帶了些小禮物。”
“好嘞！謝謝師傅！”王大偉一聽有禮物，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高興得幾乎要蹦起來，其他徒弟也紛紛麵露喜色，眼神中滿是期待。
“開會了，開會了。”外邊傳來一陣響亮的吆喝聲。
“走吧。開早會去。”何雨柱抬腕看了看手表，時針穩穩指向既定的時刻，便起身招呼著廚房裡的眾人一同前往會議室。
剛踏入會議室的門，食堂主任的目光就像被磁石吸引一般，徑直落在了何雨柱身上，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開口問道：“何師傅，什麼時候回來的？”
何雨柱笑著回應，目光卻悄然掃向主任身旁的那個人。隻見此人身著筆挺的中山裝，頭發被梳理得紋絲不亂，油光可鑒，神情嚴肅冷峻，眼神中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疏離感，何雨柱心裡猜測，這大概率就是王大偉之前提到的那位副主任。
“昨天下午回來的。我還想著一會兒去找您銷假呢。”何雨柱嘴上應著主任的話，心裡卻跟明鏡似的，雖說自己實際上已經回來好幾天了，但在這職場的人情世故裡摸爬滾打多年，他自然懂得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可不會當個愣頭青，平白無故給自己招來麻煩。
趁著參會的人員還未到齊，何雨柱不動聲色地將手伸進衣兜，手指輕輕撚出一支從飛機上帶回來的中華香煙——這香煙是五支裝的，在市麵上極為少見。他麵帶微笑，上前一步，將香煙遞向主任，整個過程仿佛旁邊的副主任不存在一般，說道：“主任，這是飛機上發的，您嘗嘗看，跟咱們平常市麵上買的有啥不一樣。”何雨柱刻意強調“飛機上發的”這幾個字，聲音不大不小，卻恰好能讓周圍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在這個年代，能夠乘坐飛機出行的人，絕非等閒之輩，這簡單的幾個字，無疑是一種隱晦而又有力的暗示。他就是要讓這位新來的副主任明白，自己也不是能隨便拿捏的軟柿子，想立威，找錯人了，還是另尋目標去吧。
主任也是個老江湖，手頭自然是不缺煙的，但這飛機上的煙，還真不常見。他眼睛微微一亮，伸手接過煙，放在鼻下輕輕嗅了嗅，笑著說道：“吆，那可得嘗嘗。”說話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心領神會的笑意，仿佛在這一來一往的細微動作中，與何雨柱達成了某種默契。
“好了。開會。”主任悠哉悠哉地抽完了那支何雨柱遞來的香煙，將煙頭掐滅在煙灰缸裡，目光掃視一圈會議室，見人已經到齊，便清了清嗓子，大聲招呼著眾人開會。他不緊不慢地拿起桌上的文件，開始詳細地交代起今天的各項任務，聲音沉穩而有力，在會議室裡回蕩著。
而副主任呢，今日卻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出奇地安靜，與以往那種急於表現、積極發言的模樣截然不同。他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裡，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雙手交疊在胸前，沉默不語，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又或許是在暗暗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總之是一反常態地沒有吱聲，任由會議在主任的主導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