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霓故意轉移話題問:“雪狐現在如何了?”
謝文樺一雙又黑又亮的眸子閃過柳雲霓讀不懂的神色,他淡淡開口道:“母妃,雪狐那日發瘋是被人無辜在吃食中下了藥,父王已經將那下人之人抓到了,現如今就關押到地牢中。”
柳雲霓的臉色白了幾分,麵上卻強裝鎮定,驚春是早年自己偷偷買下的死士,自己一直偷偷藏在外麵,就連侯府的人都不知道。
就算謝景瑞將人抓到,隻要自己一口否認誰也不會將此事怪到自己的頭上。
思及此。
柳雲霓的臉色這才稍微好了半分。
謝文樺悄悄將她的神色收進眼底,想起那日父王對自己的所說。
他濃密的睫毛垂下,眼瞼處一片陰影,方才將眸中的失望之色全然遮掩。
“那人害的母妃受了重傷,毀了身後一片好皮肉,母妃等傷好些,我們一起去地牢看看!”
柳雲霓慌亂的看向謝文樺,搖了搖頭道:“不,不用了,全聽王爺處置,隻要你沒事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柳雲霓的錯覺,她總感覺眼前的謝文樺身上散出絲絲寒意,早已不是兒時那個任人拿捏的小孩童了。
謝文樺將原本放在桌麵的瓷瓶拿起,邁著小步,緩緩的來到柳雲霓的床榻邊道:“父王已經命人砍去拿人的雙手,雙腿,每日上一次刑,直到她交代背後指示之人,母妃確定不要去看看?”
柳雲霓的臉色一瞬間變的慘白。
她知死士不怕死,但也架不住地牢中的每日酷刑煎熬,她的雙手下意識的抓緊床褥。
“母妃是哪裡不適嗎?我去尋府醫來。”謝文樺收起眼底的寒意,故作擔心的問道。
柳雲霓忙擺手:“不勞府醫費心了,母妃沒事,休息片刻就好了。”
“兒子便先離開,晚些再來看你。”謝文樺放下藥瓶作揖離開。
趙婉燕麵色沉悶的看著柳雲霓,心中隱隱感覺不安。
謝文樺從柳雲霓的房中出來後,去庫房拿了很多補品,大包小包的往侯府搬去。
守門的葉桃沒有等回柳月如,倒是先等到了這個活寶小世子。
她喜笑顏開的上前迎接:“小世子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謝文樺二話不說,先讓人將東西往侯府裡搬。
葉桃笑著問道:“世子是不是準備將晉王府搬空?”
“這才哪跟哪,隻要姨母想要,我將這個王府搬過來父王也不會怪我。”謝文樺雙手叉腰,揚起傲嬌的小臉,歡笑的說道。
柳月如抬起馬車簾子,就見謝文樺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嘴角的笑意微微上揚。
謝文樺聽到動靜,回頭看清兩人,立馬將自己的叉在腰間的雙手放下。
一秒變回溫文爾雅,謙和有禮孩童模樣。
謝文樺上前一步朝著自己的拱手作揖,行禮問安。
柳月如忍著笑意從馬車上下來,將他扶起:“怎麼又來了?”
謝文樺一聽此話,眉頭緊蹙,小臉上的不悅肉眼可見:“虧我還心心念念的惦記姨母的傷勢,姨母卻一點都不想樺哥兒,好心當成驢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