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一隊隊整齊打飯的軍卒,張叔夜心中升起深深的無力感,似乎隻有他一人還在想著反抗。
“哥哥!”
忽然,一陣喊聲讓眾人齊齊看向水泊,孫磊竟然乘著船正朝這邊而來。
“孫磊!”
張叔夜、段常、宣讚等人都是一愣,今天梁山大宴,孫磊是絕對的主角,怎麼會忽然來他們這俘虜營?
孫磊笑著帶人來到發放飯食的棚子,在仔細檢查過飯菜後,這才肯定了後勤眾人的成績。
“這些雖然是俘虜,但隻要表現好也不用過於苛刻,這肉一個月總是得吃兩三回的,可不能讓人笑話我孫磊小氣。”
孫磊故意聲音很大的對朱富說道,朱富如今專門負責俘虜一切事務。
“是,哥哥,小弟知道!”
朱富對著孫磊抱拳行禮道。
這場景看得那些俘虜熱淚盈眶,早就忘了孫磊是敵人,也忘了自己是俘虜,如今他們看孫磊就像看親人一樣,隻覺得孫磊才是對他們最好的那個。
“段太尉果然是守信之人,這贖金已經到了,準備何時離開?”
孫磊看著段常笑著說道,十萬貫段家可是拿得一點都不猶豫。
“今天就能走嗎?”
段常一臉狂喜,這段時間他日日夜夜都想著回到東京,從紙醉金迷燈紅酒綠的東京步軍太尉變成俘虜的這段日子是他這輩子最慘的日子,一想到能回東京去繼續逍遙快活,段常隻感覺心都快激動的跳出來了。
“我孫磊最是守信,贖金到了你隨時都能走。”
孫磊點了點頭,錢都收了,自己也就沒必要再養個人吃飯了。
“那我這就走!”
段常激動的說道。
“朱富,給他安排一下。”
孫磊對著朱富說道。
“段太尉,有些話我還是提醒你幾句,這次我收了錢,你可以順利離開,下次若是再與我梁山作對,就是一百萬貫也買不回你的命。”
孫磊看著段常提醒道,能放他一次,但不會再有第二次,這也是在提醒段常回去不要亂說話。
段常自是連連點頭答應下來,他現在哪還有膽量和梁山泊作對,回東京後他就準備裝病,這次不病個一年半載,等所有人都忘了他,他是不會出府露麵的。
段常能做到步軍太尉這個位置自然深諳明哲保身之道,在東京他隻要不犯錯他就一直都是步軍太尉,至於這次被俘那都是小事,活動活動就能擺平,說不得皇帝還會下旨慰問。
一眾軍中將領看著段常離開,都是羨慕得不得了,其中宣讚為最,不過宣讚眼裡更多的是失落,他和段常不一樣,他在東京可沒什麼親人,家裡更是沒多少錢,不可能有人幫他送贖金。
眾人漸漸散去,今日休息半天,都回了營地去休息,明日他們還要繼續墾荒。
“孫磊,你好歹毒啊!”
張叔夜看著孫磊說道。
“張知縣這是哪裡的話,我給你們吃肉還成了我的錯了?要不明日我讓他們吃觀音土?這倒是省錢了,乾活挖土,休息吃土,自產自銷,一舉兩得。”
孫磊笑著說道。
“你……”
張叔夜被氣得牙癢癢,可卻無可奈何。
禁軍、廂軍的夥食待遇很差,肉食這東西不出征是很少見到的,如今他給這些俘虜一個月吃兩三次,這些俘虜很快就會心甘情願留下,這陽謀太厲害了。
“張知縣,不是我說你,將士們浴血奮戰,拋頭顱灑熱血才有了你們這些朝廷官員享樂的一切,你們怎麼忍心讓他們食不果腹,甚至忍饑挨餓?”
孫磊看著張叔夜問道,大宋軍卒待遇差,民間甚至有“好男不當兵”的說法,販夫走卒也比當兵的來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