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新酸棗門,孫磊眾人一路穿過樊樓沿著皇建院街又到了潘樓,過了寺橋就看見了大相國寺。
這一路繁華讓第一次來東京的眾人眼花繚亂,這才知道東京是多麼繁華。
“這大相國寺還是香火鼎盛啊,這天都快黑了香客還這麼多。”
孫磊看著那排著隊往大相國寺裡進的香客感歎道,什麼世道什麼時節,這燒香拜佛的都不少啊。
“哥哥,這快過年了,燒香的本就不少,又恰好趕上三年一次的科舉會試,這燒香的人自然是多。”
林衝解釋道,因為天快黑了,走了一路也沒人認出他,終於是不在那麼緊張了。
林衝是土生土長的東京人,往年這時候他和妻子也是四處燒香許願,對於大相國寺自然是了解的。
“一到考試就燒香拜佛,真是自古有之啊,這也算是傳承文化了!”
孫磊笑了起來,他想起了當年大學期末考試時從不信佛的室友虔誠的給佛祖上香,還說隻要不掛科,就一定去還願,結果顯然是佛祖也不懂怎麼解微積分。
“這人也太多了吧!”
武鬆感歎道。
“大宋初年,每次會試有近十萬考生,這些年文風愈盛,每科有幾十萬考生也算正常。仁宗嘉佑二年,歐陽修擔任主考,王珪、梅摯、韓絳、梅堯臣等人擔任陪考,當年考生超過四十萬,整個東京南城都是考生!”
“會試正月初六開始,到三月初五結束,各科共錄取899人,其中,進士388人,進士的錄取率不到千分之一!”
“那一科光是進士就出了蘇軾、蘇轍、曾鞏等名家,還有張載、程顥、程頤,後來那一科更是有九人當了宰相,分彆是:王韶、鄭雍、梁燾、呂惠卿、蘇轍、林希、曾布、張璪、章惇。”
聞煥章看著人來人往的大相國寺也是一陣感慨,他當年也是參加過科舉的,隻可惜考了幾次都是榜上無名,最後隻能無奈放棄,不過一想蘇軾都隻能中進士,未進三甲,也就釋然了。
“四十萬人?”
孫磊都有些吃驚了,這可不是現代,在這種交通不便,消息閉塞的古代,四十萬人進京趕考真是難以想象,中原的還好說,一個月怎麼也到了東京汴梁,可廣南、西南的考生,怕是要走上半年,這一路山賊猛虎路途艱辛可不好走。
“難怪從一年一次改成了三年一次,這要是年年來,時間都耗在路上了。”
孫磊笑道。
“今年怕是也有三十多萬!”
蕭嘉穗笑著搖頭道,大宋重文輕武,文人地位非常高,所有人都熱衷於科考。
這一甲三名,賜“進士及第”的稱號,第一名稱狀元,一般能得個七品的官職,隻要品評不錯,幾年就能升到四五品,一代名相呂蒙正12年便從寒門狀元做到了當朝宰相。
第二名稱榜眼,第三名稱探花;二甲若乾名,賜“進士出身”的稱號;三甲若乾名,賜“同進士出身”的稱號。一般都能得到八品、九品的官職,並且有很大的機會進翰林院參政議事。
“哥哥,咱們這是往哪走啊!這都要出內城了。”
花榮看著孫磊問道,他們已經橫穿了大半個東京了。
“出保康門,去狀元樓!”
孫磊笑著說道。
“狀元樓?”
第一次來東京的眾人滿臉驚訝。
“我這次可是進京趕考的考生,自然要住在狀元樓。”
孫磊哈哈笑著說道,狀元樓之所以敢這麼叫,除了出狀元多,更在於其地理位置,狀元樓緊挨著蔡河,河對麵就是太學和國子監,狀元樓裡的樓塔甚至能眺望國子監,而會試的考場就在國子監內。
出了保康門,就見一片宏偉的的建築,亭台樓閣遍布其中。
“狀元樓!”
孫磊指著那巨大的金字招牌笑道,門口還有不少年輕學子進進出出,樓裡樓外一片歡聲笑語。
“這位公子可是要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