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家門口。
易中海吃了個螞蚱,尷尬的笑笑:“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也是好意,彆著急嘛!”
他生平最怕跟這些大老粗打交道。
這些人一言不合,可是會撂挑子的。
到時候因此得罪了範金有,反而不美。
易中海看到幾位大娘站在旁邊。
眼睛一轉,突然笑著說道:“要說範乾部也夠為難的,為了拾掇這間屋子,還跟我借了七十五塊錢。”
那幾位大娘頓時來了精神,湊上來問道:
“一大爺,你借給範乾部錢了?”
“當然,我是一大爺,最熱心腸了。”
易中海陰陽怪氣的看向李愛國:“再說了,範乾部思想覺悟高,講究尊老愛幼,對我們這些管事大爺,尊敬著呢。
不像有些人,當了一個小小的司機,就敢目無尊長。”
李愛國忍不住在心中為易中海鼓起了掌。
不愧是老狐狸。
一句話,既打壓了李愛國,展現了他的高風亮節,又順勢把範金有借他錢的事情傳揚出去。
三贏,就是易中海贏三次。
隻是李愛國也不給他留臉。
指指站在不遠處的周家大娘:“易中海,前陣子周大媽得了急性闌尾炎住院,想跟你借十塊錢,伱怎麼推說家裡沒錢?
最後還是劉大娘知道了,主動把錢給周大娘拿去了?”
此話一出。
那些大娘們看向易中海的眼神頓時古怪起來。
“易中海什麼時間也沒有借給咱們這些人錢。”
“我看啊,他就是在巴結範金有,畢竟人家是街道辦乾部。”
“這不是熱心腸,應該叫做狗腿子。”
這時候。
許大茂在旁邊陰陽怪氣的說道:“不止是這些,他肯定還有讓範金有當他兒子的心思。”
許大茂可是個記仇的人,範金有調戲劉嵐的仇,不能不報。
大家夥在大院裡一塊住了七八年,誰還不不知道誰的底細。
底褲被扒光的易中海惱得臉色通紅,氣呼呼的背著手走了。
該死的李愛國,嘴口也利了。
哎吆吆心窩子疼了。
洗漱完。
炒了五個雞蛋作為早餐。
吃得飽飽的。
李愛國挎著帆布包,推上自行車準備去裁縫鋪。
一位身穿綠色製服的老頭從外麵走進來。
他的原名已經不可考了,因為經常送信,所以大家夥都稱呼他為吳郵遞。
吳郵遞背微駝,臉古銅色,腿肚子特彆粗,背上足有30多斤重的郵包,卻腳下生風,步履輕盈。
這年月,電話數量很少,信件就成了人們跟遠方親戚朋友溝通的主要途徑。
吳郵遞的出現打破了四合院的寧靜。
人們奔走相告,大人與小孩簇擁尾隨。
“吳郵遞,有我家老二的信沒有。”
每當這個時候,吳郵遞總是笑著說道:“彆著急,隻要是寄來了信,我一個不少全都給你們帶來。”
大家夥都點頭讚同。
吳郵遞可是老郵遞員了。
在解放前的時候,就已經身披“郵差”綠色背心。
一個郵班往返數日,風霜雨雪,忍饑挨餓,經過舊軍閥的地盤,還要冒著子彈在腦袋上飛的危險。
卻從來沒有出過錯。
吳郵遞將郵包放在中院花池的台階上,扯開磨破了皮的袋子,開始分發信件。
“張二通,廣城的信件。”
“是我二女兒,她現在出息了,中專畢業,分配到了廣城重型機械廠當技術員。”張二通接過女兒的信件,嘴巴樂得合不攏。
“劉二蛋”
“劉王氏”
劉王氏是劉大娘的名字,李愛國剛想走過去,何雨水從身後躥出來。
“吳叔叔,我娘腿腳不伶俐,這信件我簽收吧。”
“當然可以。”吳郵差將信件遞給了何雨水,又從兜裡取出一張彙款單。
“這裡還有一張單子,記得告訴你娘,要及時到郵電局取款。”
“好勒!”
何雨水拿了信件和回款單子,興奮的跑回了後院。
李愛國看了一會熱鬨,見吳郵差開始收拾包裹了,也沒有自己的信件,便準備離開。
剛走沒兩步,何雨水就從後麵火急火燎的跑過來,攔著了他的路。
“愛國哥,大娘請你幫她取彙款單,然後帶我去裁縫鋪做一身衣服。”
細問之下,李愛國才算是明白。
信件是劉天全寄回來的。
在信上,劉天全特意叮囑劉大娘,何雨水是姑娘,要穿得乾淨利落一點,不能總穿舊衣服。
再過兩個月,就要入秋了,是時候準備一身秋裝了。
信件裡還特意夾了幾張布票。
李愛國驚得目瞪口呆。
這麼好的哥哥,他怎麼遇不到呢!
唉
“我要去陳記裁縫鋪,正好順路。”
聽到這話,何雨水眼睛閃光:“愛國哥,你是不是去找嫂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