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頭上。
崔大可看到李愛國他們進來,而苗苗還被一位女同誌抱在懷中,頓時感覺到不妙。
當時就想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可是當他扭屁股準備順著棗樹爬下去的時候,李愛國竟然直接開槍了,子彈擦著耳朵飛過。
“哎吆,疼死爺爺了,你們還真敢開槍啊。”
崔大可被嚇一跳,腳下不穩,從牆頭上摔下來。
屁股被摔成了八瓣,下意識的摸摸自己耳朵。
耳朵還在,卻摸了滿手血。
他抬起頭看向那個身穿火車製服的年輕人,麵露恐懼。
二話不說就開槍。
這人是土匪嗎?
李愛國緩緩收回長槍。
嘩啦,推掉子彈殼。
隨手扔給了旁邊的東平。
劉東平接到槍,神情還有些迷茫。
剛才他就站在李愛國旁邊,看得再清楚不過了。
李愛國從拿過槍到開槍一氣嗬成。
隻花了不到兩秒時間,卻在四十多米的距離外,直接命中了崔大可的耳朵。
這種槍法,足以能當北麵戰場上那位“冷槍英雄”的徒弟了。
那位大佬在戰場上一共狙殺了擊殺214名敵人。
張洪亮也沒有想到李愛國會突然開槍。
當他看到以往那些早就鼓噪起來的崔家人,此時個個麵色死灰,才明白李愛國的用意。
對於這幫胡攪蠻纏的人,就該下狠手。
隻是以前他礙於身份,不便於出手罷了。
沒有那幫家夥鼓噪,會場安靜下來,張洪亮指指正捂著耳朵嚎叫的崔大可說道:“把崔大可給我抓回來。”
兩位同誌健步如飛衝過來,反押住崔大可的胳膊,將他拉起來。
崔大可見勢不妙,嚎叫道:“崔大,崔二,勞資被人欺負了,你們趕緊來幫忙。”
要是以往,崔家人肯定一擁而上了。
經曆了剛才那一槍,那些人隻能耷拉著腦袋裝作沒聽到。
那人可是真敢開槍!
崔大可被拖到李愛國的跟前,臉色頓時發生了變化,舔著臉笑道:
“領導,您是不是認錯了,把俺當成黃鼠狼了。
不過不得不說您的槍法還真是準。
比俺見過的槍法最厲害的老獵人還要厲害。”
崔大可現在比原著中年輕不少。
頭發梳得整整齊齊,就算身上衣服又破又舊,補丁摞補丁的,看起來也不像莊稼人。
臉上沒有莊稼人的樸實,反倒多了幾分狡黠。
尤其是那雙小眼睛眨巴眨巴,看上去就是個兩麵三刀的家夥。
李愛國指向苗苗:“崔大可,這位姑娘你認識嗎?”
崔大可扭頭看向苗苗,裝出一副驚喜的樣子:“哎呀,大侄女,你跑哪裡了,讓我好找啊!”
“你可不知道,自從你不見後,我發了瘋似的,把咱們周邊的村子都找了一個遍。”
“當時我就在想,要是找不到你,我就算到了地下,也無顏麵對哥哥、嫂嫂。”
說著話,崔大可就想走過去抱起苗苗。
苗苗就像是看到了大灰狼似的,嚇得小臉發白,連忙躲進了趙雅芝懷中。
“你看你這孩子,到了自己家,怎麼還讓外人抱著呢!”崔大可眼睛一轉,麵帶熱情笑容,伸出手來。
劉東平看著崔大可,三觀被徹底刷新了。
要是不知道這貨的惡行,此時還真被他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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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出一腳,踹在崔大可的屁股上:“你特麼的老實點,李司機還沒問完呢!”
崔大可挨了劉東平一腳,連忙爬起來,雙腿並攏,老老實實的站好。
李愛國繼續問道:“苗苗家的家產,是不是都被你侵占了?”
聽到這話,崔大可額頭上的冷汗,瞬間滑落下來。
早知道這死丫頭真的找到機務段,就該在半路上攔住她。
將她扔到村口的井裡,讓她提前去見那個死鬼老娘。
“領導,看你這話說的,崔大山是我哥哥,他沒有兒子,人又死了,他家的東西不就是我的嗎?!”
崔大可說著話,暗暗給村長崔仁東使個眼色。
崔仁東在搞清楚李愛國他們是來自機務段後,本來已經心生退意。
可是崔大可這些年可沒少孝敬他。
“領導,我是崔家莊的村長崔大山。”崔大山走上前,介紹了自己的身份後,笑道:“你們誤會了,崔大山夫婦去世後,我們這些崔家人,把苗苗委托給崔大可。
崔大可處置崔家的家產,也是合乎常理的事情。”
說完,他還不忘記扭頭看向鎮長:“劉鎮長,您了解我們崔家莊的事情”
機務段的人可不是好忽悠的,劉鎮長沒有作聲,戴上眼鏡,拿起文件繼續研究。
似乎文件上的政策就是這世界唯一的東西。
崔仁東見鎮長不幫腔,此時隻能硬著頭皮說道:“苗苗一個小姑娘,怎麼生活,我們這也是為了她好。”
“是嗎?”
李愛國冷聲道:“崔大可這些年來,一直私自截留我們機務段發給崔大山的工資,也是為了崔家好,為了苗苗好?”
“工資?”崔仁東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要是說霸占家產,還能夠用老風俗來搪塞,截留工資就攤上大事兒了。
崔大可這家夥還真是膽大包天。
崔仁東麵露退意,崔大可心中大呼不妙,硬著脖子說道:“這位領導,說話總得講證據!”
李愛國讓周克取出那些彙款單,又把郵遞員鐘大奎請了過來。
“鐘大奎同誌,你是不是把彙款單交給了崔大可。”
“就是這小子,每次我都被他攔住了。”鐘大奎瞪著崔大可說道。
原本的宣講大會,變成了審訊大會,互助組的成員們紛紛圍了過來。
麵對李愛國指責,崔大可卻神情如常。
要是這樣就被拿捏住了,他哪能十四歲就偷牛?!
崔大可甩了甩漢奸頭,淡淡的看李愛國一眼,不屑的說道:“沒錯,我確實幫我哥哥收了彙款單,那是我看他腿腳不便。”
“這上麵的簽名,是崔大山寫的。你們不相信,可以去地下找崔大山對質啊!”
“你們有什麼證據,指證我截留了崔大山的工資。”
“嗷,我明白了,你們是看我們老農民不懂得,欺負我。”
說著話,崔大可再次扯著嗓子喊道:“大家夥都看到了啊,機務段的人仗著自己是城裡人,欺負咱們這些老農民。”
老崔家在村子裡也算是大族,人丁興旺,人多自然勢就眾,姓崔的在村子裡嗓子都能比旁人粗幾分。
此時被人欺負了,那幫人豈能忍,當時就有幾個年輕人挽起袖子想走上去。
周克緊張得抽出手槍,李愛國卻示意他不要著急。
果然。
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崔大虎站起了身,攔住那些年輕人。
“都乾什麼呢!這些人是來自鐵道上的工人老大哥,難倒還能冤枉人?都給我回去!”
崔大虎的出現,引得了崔仁東的警惕,他現在卻沒有辦法。
崔大虎緩步走到崔大可跟前,冷著臉說道:“崔大可,你自己乾的埋汰事兒,彆牽連到俺們身上。”
崔大可見崔大虎出了麵,心中咯噔一下,眼睛滴溜溜轉,打定主意堅決不承認,對方就沒辦法。
李愛國滿意的點點頭,崔大虎懂得把握時機,倒不是沒腦子的貨。
也許崔家莊這次能選出一個好社長。
李愛國回過頭繼續說道:“崔大可,你用左手簽了名字,就以為我們拿你沒辦法了?”
這時候,重新返回南石鎮的周克,領著一位身穿郵政儲蓄工作人員的女同誌走了進來。
這年月郵政儲蓄的製服是深藍色的工裝,跟工廠裡的勞動工裝差不多,遠遠看去就是一女工人。
“又來了個娘們.”
崔大可本來還有些不以為然,等看清楚女同誌的樣子,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起來。
一股涼意從腳底板直竄後腦勺,崔大可雙腿發軟,想要蹲在地上,卻被兩位公安同誌架住胳膊。
李愛國看向那位女同誌,“麻煩您向大家夥介紹一下自己的身份。”
女同誌爽朗笑道:“哎吆,這有啥介紹的,全南石鎮的人,都認識我。”
圍觀的互助組成員紛紛點頭。
“確實,她是郵局的劉儲蓄,誰家要是存錢,都得通過她。”
李愛國接著問道:“劉儲蓄,崔大山的彙款單,每次是誰取的錢?”
“就是崔大可拿著崔大山家的戶籍頁,到俺們銀行取的錢。”
劉儲蓄說著話,從帆布兜裡摸出一包票據,擺在李愛國麵前:“領導,您看,這上麵有崔大可的簽名。”
李愛國扭過頭冷眼看著崔大可:“崔大可,你有什麼可說的?”
“我,我”
麵對確鑿的證據,崔大可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原來崔大山夫婦是被崔大可害死的!”
“哎呀,這話可彆亂說,要是讓崔仁東聽到就麻煩了。”
那些互助組成員們議論紛紛。
李愛國眼睛一轉,大聲說道:“今天我們是來清查崔大可乾的那些壞事,你們誰掌握了他的罪證,儘管勇敢的站起身。”
互助組成員互相對視一眼,誰也沒有敢站出來。
畢竟崔仁東還在旁邊看著呢!
除了上午被崔大可調戲過的黃寡婦。
黃寡婦衝人群中躥出來,奔到崔大可的跟前,朝著他的臉上啐口塗抹。
“崔大可,你這小流氓,敢扒老娘的牆角,終於遭了報應!”
崔大可避無可避。
吐沫掛在一絲不苟的頭發上,緩緩落下來。
呀,拉絲了
他惡心得差點吐出來。
有了第一個。
就有第二個。
“崔大可,我家的老母雞被你偷走了幾隻,那可是留著賣錢給娃子們上學的啊。你就是個畜生。”
“前年俺們互助組的老黃牛被偷走了,肯定是你乾的。”
“夏天的時候,俺在河裡洗澡,你這殺千刀的,把俺的裡衣偷走。”
伴隨著一樁樁罪行揭露出來,崔家莊的人才發現崔大可乾過這麼多壞事。
幾位潑辣婦女衝上去,對著崔大可的臉一陣輸出。
不到片刻功夫,崔大可的臉上掛上血道子,頭發也被薅掉了好幾縷,露出雪白的頭皮。
崔仁東一直給張洪亮使眼色,希望這位所長能出麵攔著。
張洪亮卻給小孩子似的,扭過頭去,裝作沒有看到。
當初你就是用這種辦法對付我們。
這次算是自食其果。
一直等到崔大可被‘摧殘’得不成樣子。
見黃寡婦已經脫掉鞋子,用臭鞋底子招呼崔大可,張洪亮才帶人將崔大可從那幫婦女同誌手裡搶救出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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