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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
燕子嗖地從背後拔出劍鞘裡的長劍,手腕輕轉。劍身也如同閃電般飛速閃動,劍光閃閃,與女子柔弱的身影相融合。
此劍是一把軟劍,看似柔軟,猶如一汪春水,實則鋒利無比。
名曰——無名,來曆——天橋信托商店。
張存德忍不住後退兩步:“燕子姑娘,你還是個練家子?”
“那是當然,我小的時候可是在虎嶺拜過高人。”燕子擺出劍俠架勢的同時,心中犯嘀咕,京城有‘虎嶺’這地界嗎?
算了,反正李愛國這樣說,總不可能有錯。
張存德用怪異的目光打量燕子,他感覺這姑娘的腦殼有問題。
什麼年代了,還搞比武招親這一套子。
但是。
就這麼放棄了,挺可惜的。
燕子爹可是他父親的頂頭上司,要是能夠拿下燕子,將來他的前途一片光明。
至於腦子有沒有問題,並不重要。
隻要有了地位,有了權勢,還會缺女人嗎?
張存德能夠從大院子弟中脫穎而出,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很快冷靜下來。
衝著燕子拱拱手說道:“燕子姑娘,我也可以用武器嗎?”
“當然。”
張存德從吉普車後備箱裡取出一條加長版的自行車鏈子鎖。
“那就叨擾了。”
話音未落,鏈子鎖就化作一團黑影衝著燕子襲去。
“操!”
這貨還真是夠陰險的,燕子閃身躲過的同時,張存德心中一喜,手腕抖動鏈子鎖再次襲過去。
燕子拿著劍揮舞兩下,長劍和鏈子鎖在空中碰撞,發出鐺鐺的響聲,迸發出點點火花。
有路人立刻被吸引過來了。
自打天橋被取締後,京城已經很少能看到耍把式的,這次能過過眼癮了。
燕子揮舞長劍想擺出幾招帥氣的姿勢,像什麼蒼鬆迎客、有鳳來儀、金雁橫空、白虹貫日、鐘鼓齊鳴.
奈何心中有想法,手裡的長劍不聽話,最後索性將劍當成了棍子用。
而張存德明顯是使鏈子鎖的老手,一條鏈子鎖用得虎虎生威。
如此一來,燕子就落了下風,有好幾次險些被鏈子鎖掃到。
“這玩意還真不好用!”
“看暗器!”
長劍脫手而出,化身飛劍,趁著張存德躲閃的空檔,燕子轉身一腳一記淩厲的鞭腿轟了過來。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擊向張存德的太陽穴。
張存德神情大驚,下意識伸出胳膊去檔,卻被巨大的力氣轟得側飛出去。
重重的砸在老莫門口的階梯上,沒等張存德站起來,烏黑的鞋底子當頭砸下,他躲避不及,被鞋底子砸中左胳膊,整條胳膊酸麻難當,緊接著眼前一花,烏黑皮鞋尖朝他麵門而來。
這一連串攻擊如狂風暴雨,壓根無法躲避。
張存德舉手高呼:“投降!我投降了!”
“啪!”
“撲通。”
鞋底子重重踹在麵門上,張存德仰麵倒下。
燕子緩緩收回腳,撿起寶劍,秀眉緊蹙,眼神略帶嫌棄:“這玩意還不如一根燒火棍子好用,李愛國為啥稱它是百兵之王呢?”
她將寶劍揮舞了兩下,感覺到沒意思,決定回去後就扔到床底下。
這時候,外麵的打鬥也驚動了老莫餐廳的人。
一個身穿製服的老毛子跑出來,操著蹩腳的中文說道:“我的老天啊,你們竟然敢當街打架,我一定會請派出所出麵,好好收拾你們的。我對天發誓!”
燕子神情淡然:“我們是在相親。”
張存德此時也緩了過來,捂著鼻子爬起身:“是,是我們確實是在相親。”
他此時鼻青臉腫的,嘴角還掛著血漬,身上的將校呢一片殷紅。
老毛子被驚呆了:“相親?我的老天啊,伱們華夏人相親都是奔著要人性命去的嗎?哦,天哪,我剛剛是不是太不禮貌了?”
燕子:“.”
她扭過頭看向張存德,嘿嘿嘿笑道:“小子,今天姐很過癮,咱們下次什麼時間再相親?”
驀地,張存德感覺身子驟然被一股刺骨的寒意所籠罩。
“下次.啊.我,我會提前給你家打電話的!”
說完。
張存德轉過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他得趕緊去醫院治傷。
唉,相親相到醫院,這叫什麼事兒啊!
燕子看著張存德狼狽的背影,嘴角微微翹起。
沒想到李愛國的辦法還真是好用!
更重要的是,隻要張存德將今天的事兒傳揚出去,京城大院裡的小青年就不敢再招惹她了。
除非他們還想進醫院。
下午。
轟隆隆!
炸雷轟鳴,天空陰暗而沉重。烏雲密布,狂風呼嘯。
李愛國剛想起床,又重新躺回到了床上,摟住了小陳姑娘。
小陳姑娘清楚糙漢子的心思,拚命阻擋:“馬上要上班了。”
“好雨知時節,這場雨下透,社員們就能犁地播種了。”
“.彆,彆.唔。”
陳雪茹的小嘴被堵上。
兩人忙活了起來,都滿頭大汗,卻也樂此不倦!
豆大的雨滴從天空中墜落,砸在屋頂上發出嘩嘩聲,好像有無數小精靈在敲打著房頂。
窗外的景象已經完全被雨幕掩蓋,仿佛天地間都隻剩下一片灰暗的色彩。
樹木因為暴風雨而急速傾斜,極度搖晃,發出嚇人的聲音。
路上的水流汩汩而過,像剛打開的水龍頭一樣,從地麵上湧出來,形成長長的溪流。
乍然間。
一道強烈的閃電撕開天空,照亮了整個房間。
屋內,兩道身影同時一僵,由動到靜,像是被定格倒了照片上。
好一會,李愛國從床上下來,摸了根煙點上。
“昨晚上,氣象站的同誌說今天有暴雨,還真是有。”
陳雪茹攏攏頭發,被窩裡坐起來,小臉上餘韻未消。
“我去燒熱水,趕緊洗了澡,等會還得去上班。”
“這期的掃盲班學員質量不行,得多下點功夫才行。”
陳雪茹窸窸窣窣穿好衣服,來到廚房燒開水,李愛國也從床上下來幫忙。
“要是這期學員全都能畢業,說不定我就能轉正了。”陳雪茹邊在鍋灶前忙活,邊小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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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雪茹是個知足的女人,有愛她的丈夫,有舒心的工作,這些就足夠了。
唯一的小小希冀,就是能夠轉正,成為正式的街道辦乾事。
無論在哪個年代,臨時工和正式工的差彆都猶如天地般懸殊。
李愛國拿起燒火棍捅了捅烏黑鍋灶,笑道:“也許用不了幾天,你就能轉正了。”
“真的?”陳雪茹一臉的不相信。
“對了,有個事兒昨晚上忘記告訴你了,你們街道辦的張主任.你一定得記清楚,不能穿幫了。”李愛國將昨晚上跟張主任的約定講了一遍。
“愛國哥,你真是能乾。”
陳雪茹蓋好鍋灶的鍋蓋,走到李愛國身邊走下,挽著他的胳膊,眼睛也望向通紅的火苗。
“愛國哥,如果沒有跟你結婚,我現在還在蹬縫紉機呢!”
陳雪茹沒有那麼嬌慣,每天總是最早抵達街道辦,擦桌子,打掃衛生,倒茶水,都是搶著乾。
“隻是付出了同樣的力氣,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這讓我難以接受。”
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哪怕是這個淳樸的年代,街道辦裡也充滿了勾心鬥角。
李愛國揉揉她的頭發笑道:“要我說,你就留在家裡,幫我生幾個大胖小子得了。”
陳雪茹心中一暖,依偎在他的懷中,細聲說道:“你雖然是火車司機,工資高,外快多,但是咱們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大院裡的住戶哪家像咱家三天兩頭吃白麵饅頭。”
“還有那些野味,這些都是你掙來的。”
陳雪茹頓了頓,接著說道:“我不求能攆上你,隻是希望不要拖你的後腿。”
“當然最主要的是把這個家操持好,不讓你擔心。”
“不能像大嫂那樣,整天無事生非,把好好的一個家搞得烏煙瘴氣的。”
想到大嫂,陳雪茹心中一陣後怕。
要不是有李愛國幫忙,這次不但是大嫂,恐怕連陳行甲都得折進去。
李愛國滿意的點點頭,當初他之所以娶陳雪茹,就是因為這姑娘有上進心,懂人,疼人,這比什麼都強。
鍋灶內冒出白乎乎的蒸汽,開水沸騰了。
陳雪茹將開水灌進衛生間的水盒子內,扭過頭媚眼一笑,風情萬種:“愛國哥,一塊洗嗎?”
李愛國站起身。
李愛國以前總以為兩人洗澡能夠相互擦背,會洗得乾淨一些。
現在他知道自己幼稚了。
陳雪茹洗完澡去上班了,他又燒了一鍋水衝洗一遍,這才算感覺得渾身舒爽。
窗外的雨淅瀝瀝下個不停,今天不用行車,李愛國索性搬來一把椅子坐在屋簷下。
邊肝書,邊欣賞雨景,時不時再端起搪瓷缸子喝口茶,小日子美滋滋的。
此時正是上班時間,外麵下著漂泊大雨,四合院的住戶們紛紛冒雨去上班。
條件好一點的打著銅油布傘,差一點的,也戴了竹鬥笠。
五大三粗的劉海中竟然打了一把花雨傘。
雨傘上麵有花鳥圖案,就是以前大戶人家富貴小姐用過的那種。
遠遠看去,還真以為是哪家大家閨秀出門了。
“二大爺,您還真是漂亮。”許大茂兩口子出了門,正好撞見,衝著劉海中豎起大拇指。
“滾犢子!”劉海中翻個白眼:“這是俺在信托商店買來的,咋了,就興那些資本家小姐用,不興俺們工人用。”
許大茂見劉海中開不起玩笑,訕笑兩聲,扭頭看到李愛國在讀書。
“愛國兄弟,今天不用行車?”
“休息三天。”李愛國放下書本衝許大茂兩口子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