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隱晦的笑笑,沉聲道:“這事兒不能蠻乾,你們三人,明天去街道辦去找王主任.”
聽完易中海的辦法,賈張氏和賈東旭頻頻點頭:“老易,你這辦法好,王主任一直自詡為住戶鞠躬儘瘁嘛,我這次幫她出了這個風頭。”
秦淮茹坐在旁邊沒有作聲,眉頭微微皺起來,好像有不同意見。
商量完畢。
賈張氏讓秦淮茹打來洗腳水,跟賈東旭兩人洗了腳,然後上床睡覺。
火炕燒得旺旺的,炕上熱氣四溢,賈張氏躺在被窩裡,渾身舒暢。
“易中海這老東西真會享受。等拿到了街道辦的賠償款,咱家也搭個火炕。”
棒梗已經睡著了,秦淮茹將他放在裡麵,用被子蓋好。
見一大媽還沒有進來,秦淮茹鑽進被窩裡,湊到賈張氏耳邊,小聲嘀咕:“娘,我咋感覺易師傅又想拿咱們當刀使?”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賈張氏翻個白眼,冷聲道:“這老東西從來不安好心。”
“那您還聽他的?”
“你傻啊,甭管易中海想乾啥,隻要能幫咱們把房子蓋起來就可以了。”賈張氏眯著眼,嘴角勾起一絲陰險說道:“街道辦也不是好惹的,那可是官府衙門。
明天你們招子都放亮點,彆隻顧著聽易中海的,把自個折進去。”
“娘,你放心。”
秦淮茹暗暗歎口氣。
要是當初跟了李愛國,也不用整天勾心鬥角了。
看著烏黑的頂棚,秦淮茹有些後悔了。
此時的一大媽借著澆菜的機會,把易中海拉出了屋子。
一瓢水澆在小白菜上,碧綠的菜葉似乎舒展了不少。
一大媽將水漂放回木桶裡,看著易中海說道:“老易,我總感覺你這次要乾的事兒,好像有點懸乎。”
“你放心吧,出麵的賈家,背後搗鬼的是馬主任,咱這次是穩坐釣魚台。”
易中海得意的說完,不耐煩地拎起木桶,將水全澆在了菜地裡。
看著被水打落黏濕在地上的菜葉子,一大媽苦笑著搖搖頭。
她覺得事情不會順了易中海的心意。
翌日。
風和日麗,陽光普照。
陰沉了好幾天的京城,重新活泛了過來。
大雨過後的院子裡、道路上到處都是淤泥、樹杈子。
街道辦一大早就組織各個大雜院的住戶們清掃院子、馬路。
那些受災的家庭也展開了清理工作。
四合院內外一片忙碌。
李愛國有行車任務,一大早就騎上自行車將陳雪茹送到大前門街道辦,然後投入到了工作中。
南銅鑼巷街道辦內,王主任也忙得焦頭爛額,街區在這場大雨中損失嚴重。
有兩個大雜院的圍牆在暴雨中坍塌,五處下水窖口需要疏通.這些都是公共區域,平日裡需要街道辦維護。
所以需要上級調配物資,調配人手進行修複。
“老馬,具體需要多少物資,核算清楚了嗎?”
王主任將負責基建後勤工作的馬副主任叫到了辦公室裡麵。
馬副主任也是街道辦的老人了,在解放前擔任街區司書。
司書相當於今天街道辦的乾部,主要負責街道的文書工作,協助街長開展行政管理。
京城解放後,因為急需街區管理人員,再加上馬副主任沒有劣跡,所以得以留任。
流水的王朝,鐵打的司隸,要想管理基層,總得需要這些乾活兒的人。
馬副主任也感覺街道辦離不開自個兒。
“全在這裡了。”馬副主任將材料擺在桌子上。
王主任接過來認真翻閱,頻頻點頭:“老馬,你不愧是老街道了,各種材料核算清晰。”
“那是您領導英明。”
“你啊,你啊,老毛病又犯了,咱們現在不興吹噓遛馬了。”
“對對對,您看看我,又犯錯誤了,以後一定認真學習,爭取向您看齊。”
馬副主任舔著臉嘿嘿笑道:“要是沒事兒,我先忙去了。”
“去吧,下午記得在實地核查一遍,千萬不能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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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
馬副主任轉過身,臉上的謙卑的笑容頓時消失了,變得猙獰起來。
他比王主任年紀要大十多歲,乾了一輩子街道工作,自認為能力遠超王主任。
僅僅因為是前朝留任人員,主任的位置就被王主任搶走了。
這也就罷了,隻要輔佐王主任,總有一天,王主任會高升的。
但是,讓馬副主任沒有想到的是,去年區裡麵調王主任擔任教育部門的領導。
卻被王主任拒絕了。
她所謂的理由是喜歡街區工作,喜歡跟老百姓打交道。
虛偽,實在是太虛偽了!
那幫子沒文化的老婆子,有什麼好相與的。
這也就意味著,馬副主任得當一輩子的副主任。
“老王,咱們無冤無仇,你卻要擋我的路,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出了辦公室。
馬副主任停頓片刻,走到欄杆前低頭往下樓看,神情有些焦灼。
等看到賈張氏帶著賈東旭和秦淮茹從外麵進來,他這才放下心來。
易中海不愧是聾老太太教出來的學生,還挺有能力的。
賈張氏還是第一次來到街道辦,跟乾事們問清楚了主任辦公室所在,三人徑直上了二樓。
跟馬副主任擦肩而過,相互之間遞了一個隱晦的眼神,賈張氏走到主任辦公室門前,敲了敲。
待裡麵有回應之後,這才推開門進到辦公室裡。
王主任剛整理好材料,抬頭看到賈張氏進來,眉頭頓時緊皺起來。
“賈張氏,你們有事兒?”
“哎呀呀,王主任啊,我家房子塌了,你得幫幫忙呀。”賈張氏帶著秦淮茹還有賈東旭走上前。
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扯著嗓子哀嚎了起來。
王主任最討厭這種老婆子,卻又不好驅趕,隻能皺著眉頭說道:“你家遭了大災,我們已經了解了情況,準備請大院裡的住戶幫忙清理,然後給你們介紹正規的建築施工隊。”
“就這?”賈張氏瞪大眼。
“.賈張氏,你還有什麼想法?”
看著賈張氏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王主任明白她是有備而來。
而這時候,辦公室門外已經圍滿了來辦事的群眾和街道辦的乾事。
這種反常更是讓王主任心生警惕。
難倒真被李愛國猜中了,有人要借機生事?
賈張氏見有了觀眾,神情更加淒苦幾分。
她的肩膀輕微顫抖著,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仿佛在懷抱著一份難以割舍的痛楚。
“昂!”
賈張氏大聲哭泣:“王主任,你們街道辦把我家的房子弄塌了,卻不賠錢,是不是覺得老賈死了,我們就能任人欺負嗎?”
“誒誒,你家房子是在暴雨中坍塌的,跟我們街道辦有什麼關係?”王主任感到莫名其妙。
賈東旭挺起胸膛:“那是你們街道辦沒有提前一星期預報,要是我們有準備,房子怎麼可能會坍塌。”
此話一出,街道辦王主任懵逼了。
這都什麼腦回路啊?
她深吸兩口氣,壓下怒火,緩聲給賈家人解釋:“暴雨是突發災難,並且天氣變化無常,現在依照咱們天氣預報的技術,尚且無法做到提前一星期準確預報天氣。”
賈東旭聞言愣住了,他感覺王主任的話沒錯,但是.
賈張氏見賈東旭被懟了,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擦著眼淚說道:“我老婆子沒文化,誰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街道辦王主任此時算是看明白了,這些人就是來耍無賴的。
“賈張氏,我很同情你家的遭遇,但是這事兒跟街道辦沒關係,你趕緊回去吧,自個想辦法籌錢建造房子。”
賈張氏沒有辦法,隻能祭出殺手鐧:“王主任,你們街道辦是為人民服務的,我們也是人民啊,你為什麼不幫助我們把房子蓋起來。”
“.”
王主任算是徹底見識了賈張氏的無賴。
不過常年的街區工作中,她沒少遇到這種人,不急不忙的說道:“咱們街區能力有限,隻能儘力幫助那些日子實在過不下去的群眾。”
這話得到了圍觀群眾的讚成。
“是啊,要是個個都跟賈張氏一樣,要求街道辦幫忙蓋房子,把街道辦賣了都不夠。”
“大雨是天災,賈張氏卻要訛詐街道辦,膽子還真不小。”
“她肯定是覺得誰鬨誰有理。”
“我覺得這種風氣不能蔓延,應該把她關起來,好好教育一頓。”
賈張氏三兩下就被王主任拿捏住,並沒有出乎馬副主任的預料。
他緊緊握住拳頭,等待王主任將賈張氏抓起來。
那樣的話,下一步行動就更容易開展了。
隻是出乎他預料的是,賈張氏見王主任臉色鐵青起來,態度瞬間發生了變化。
臉色的憤怒頓時消失,變成了晴朗的豔陽天。
變臉之快,足以登台唱戲了。
就在大家夥摸不著頭腦,搞不清楚她想乾啥的時候。
賈張氏恭敬的說道:“主任,您說得有道理,我回去後,會好好反省自個的。”
好家夥,一大早擱這兒演戲呢?!
賈張氏態度的突然變化,讓王主任放棄了整治她的心思。
“行了,賈張氏,念在你年紀大,有沒有文化的份上,這次就放你回去。以後要是再鬨事,我們必須按照規章製度辦理。”
“是是是”
賈張氏帶著秦淮茹和賈東旭灰溜溜的走了。
等出了街道辦的大門。
賈張氏扭頭看看那威嚴的大門,冷哼一聲:“等著吧,馬上就有人給咱們送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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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張氏的突然倒戈,出乎了馬副主任的預料。
按照他原本的計劃。
賈張氏到街道辦鬨事兒。
街道辦王主任應該把賈張氏抓起來,然後他才能去區裡麵舉報王主任欺壓轄區住戶。
現在計劃隻進行了一半,沒下文了。
這讓等著坐街道辦主任寶座的馬副主任無法接受。
他借著檢查受災點的機會,悄悄來到軋鋼廠,找來了易中海。
講今天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後,馬副主任眯著眼說道:“老易,這個賈張氏怎麼那麼膽小,她就算是被抓起來,我也會把她撈出來的。”
易中海也沒有想到,一向表現得無腦的賈張氏,此次會學聰明了。
他拍拍馬副主任的肩膀,笑著說道:“老馬,這兒責任也不能全在賈張氏身上,這年月誰不害怕進笆籬子啊。”
現在跟解放前不同,現在一人蹲笆籬子,全家受影響。
要是賈張氏真進去了,將來棒梗娶媳婦兒都很難。
馬副主任也清楚,想讓賈張氏到街道辦鬨事兒這條路子行不通了。
隻能咬著牙說道:“本來想著通過逼宮的方式來對付王主任,現在隻能將事情鬨到區裡麵了。到時候賈張氏表現得慘一些,那些領導肯定會調查王主任。”
“介時,我在偷偷做點手腳,一樣能達到目的。”
馬副主任下定決心後,看著易中海說道:“老易,賈張氏要是再不配合,那該怎麼辦?”
“賈張氏這個人貪婪成性,一向隻認錢,不認人。”易中海道。
馬副主任想著街道辦主任的位置,咬著牙說道:“我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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