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麼樣?”
靳言庭穿著襯衫西褲,他挽了下袖口,露出一截手腕,許是感冒的緣故,聲音沙啞:“沒事,過兩天就好。吃晚飯了嗎?”
“吃了。”
“再陪我吃點。”靳言庭說。
連厘同意。
她給自己盛了小碗,粥煲得火候正好,入口即化,味道清甜。
飯中,靳言庭跟她說:“我挑了輛車,明天直接送到公寓,要是不喜歡我們再換。”
連厘怔忪一瞬,應道:“好。”
用餐的中途,靳言庭手機響了,他沒走,坐在她對麵接聽電話。
連厘喝著粥,隱約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段施清。
她動作驀然一頓,勺子輕輕磕在碗沿,發出輕微的‘叮’聲。
這個名字……她知道,段家大小姐,和靳言庭青梅竹馬,後麵出國了,和他好像有過感情牽扯。
連厘不露聲色地觀察靳言庭神情,他眉頭微皺,不知是因為生病難受,還是因為電話那頭的人。
後半部分,兩人安靜用完晚餐。連厘收拾好,提著空食盒和靳言庭說再見。
“你生病了需要好好休息,我認得路自己走就好了。”
靳言庭沒聽她的,叫何澍開車過來送她。
秋季天氣愈發寒冷,靳言庭隻穿著單薄的襯衫,他和連厘站在彆墅門口,忽聽何澍朗聲喊:“靳二先生。”
連厘扭頭,往何澍的視線看去,發現靳識越和財神爺站在門前台階上,微眯著眼看他們。
靳言庭咳嗽了聲,說:“上車吧。”
連厘收斂視線,當作沒看到那邊的一人一狗。
車子啟動,她坐在車裡往後望了眼,瞥見靳識越帶著財神爺走到了靳言庭麵前。
不知靳識越說了什麼,靳言庭臉上頃刻露出笑意。
兄弟倆站在一起,靳識越似乎比靳言庭還要高一點。
人家兄弟倆搬離家,都隔得遠遠的,他們倒好,不僅住隔壁,還是聯排彆墅。
不過這個點夜生活剛開始,浪蕩不羈的二公子竟然選擇跟狗一塊度過?
真令人匪夷所思。
連厘沒少聽說靳識越的風流事,最近一次是前兩天,說他在瑞空居正廳宴請市台台長吃飯,好事將近。
市台千金是圈子裡有名的大美女,有著‘最美記者’的稱號。
他們兩個門當戶對,郎才女貌。
提及這個,連厘不由得想起方才靳言庭那個電話。
她偏過頭,望著車窗外的夜景。
天際墨色濃稠,夜晚的京城燈火璀璨,道路上車水馬龍,一片繁華熱鬨。
與那年的黑雲壓城,磅礴大雨形成了鮮明對比。
那是改變連厘人生的一天。
是沉落,也是托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