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伴們被嚇了一跳,小是非也是被嚇了一跳,從床上坐起來,本以為自己瞎了,沒想到眼前的小夥伴們看的一清二楚。
“自己又能看到了?”小是非心裡嘀咕。
來不及思索這麼多,先上前扶起族弟鼻涕蟲,從床頭拿起一枚早上小白采的野果,遞到鼻涕蟲手裡,鼻涕蟲嘗了嘗,覺得香甜可口,便收起了眼淚。
“是非,你能看到呀?”徐更己在一旁觀察,看出了一些端倪。
小是非尷尬地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有的時候看不到,有的時候能看到”
鼻涕蟲徐青雲卻吃的滿手果漿,高興地問小是非:“是非哥哥,這果子真好吃,還有沒有?”
小是非從床頭捧起果子分給大家,大家很快吃完,想示意還在呼呼大睡的小白再去采一點,推了半天沒有醒。
就在他放棄的時候,小白卻支愣爬了起來,從床上一蹦溜了出去。
“小白!小白!你去哪裡?”小是非趕緊下床跟上跑出門口。
見他這副著急的模樣,鼻涕蟲邊吃著手裡果子,邊嘟囔:“這小白一點也不聽話,一點也不像是寵物。倒是是非哥哥像是小白的寵物似的”
小是非自是聽不到這些,剛剛打開門,卻腳下一愣,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來人不是彆人,正是朝思暮念的爹爹,旁邊的小白正手舞足蹈地圍著徐世昌打轉呢。
徐世昌剛來到院子裡,小是非飛奔上前,撲到他的懷裡,抽泣道:“爹爹!爹爹!……”口中念個不停
摸著愛子的小腦袋,徐世昌也是激動不已,正想開口,卻似乎想到了什麼,問向懷中小是非:“是非,你剛剛直接朝我跑過來,難道你能看到了?”
仰頭看著爹爹,小是非肯定地點了點頭:“爹爹,我又能看到了,以後彆離開我了,好不好?”
這話猶如冬季暖爐,把徐世昌的心都化開了,他原以為自己的愛子從此失明,再也看不到了,沒想到如今複明,這太讓他高興了。
用右手將小是非抱在懷裡,親在他的臉龐,語氣像是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似的開口道:“是非,爹爹以前想的太多,想著要你搏得功名,振興徐氏,現在想想,對你來說。實在太過苛刻,隻要你平安安好,我便知足了”
小是非點點頭,但是功名他也不想放棄,剛想開口,籬笆外傳來了族長的聲音。
“世昌!世昌!你回來了!”族長拄杖急行,很是喜悅。
徐世昌放下小是非,打開籬笆門,迎接族長:“二爺爺,等會兒我去你那裡就行了,你還親自跑一趟乾什麼?”
族長擺手笑道:“沒關係,誰去誰那裡都一樣”
“那好吧,咱們去屋子裡聊”徐世昌扶著族長進屋。
屋子裡的一群孩子,見徐世昌回來了,“叔叔”“伯伯”叫著鬨著,族長一敲拐杖,對他們喊道:“小崽子們,都滾出去”
一群小家夥一哄而出,徐更己回頭辦了個鬼臉,轉身還沒跑出來,被族長一拐杖打在了屁股上,隻留下“嗷”“嗷”兩聲,在屋裡回蕩。
“這群狗崽子”族長臉上堆滿笑容,心情格外開朗。
笑了好一會兒,族長收起了笑容,看著有些消瘦的徐世昌,問道:“世昌,為什麼你突然被放出來了?這邊銀子我還沒籌齊呢”
正說著,小是非抱著小白進來了,他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二爺爺,是這樣的,皇恩浩蕩”說著,徐世昌站起來,一臉認真,朝西南方向施禮:“皇上立二皇子為儲,大赦天下,並革正科舉,女子亦可參與科舉”
“哦?多虧了皇恩福澤,才能免去如此牢獄之災”說著,族長也起身朝西南施禮。
小是非也跟著施了施禮,小白卻是一副無聊的樣子,坐在門口,抓癢撓虱。
“對了二爺爺,是非他是怎麼複明的?”徐世昌很是好奇。
“這”族長語塞,答不上來。按照起卦來說,他這是命中注定會有失明,可是為何卻又能看到,他也答不上來。
未等族長回答,小是非倒先開了口:“爹爹,我還未完全複明,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有的時候看不到,有的時候能看到”
這話讓徐世昌驚悚萬分,眉頭緊蹙,愁雲滿麵。
“爹爹放心,也就是一小會兒,不會有太長時間的”小是非安慰。
望著小是非那似無儘黑暗的眼瞳,徐世昌倒也不害怕,深深歎了一口氣:“唉,也隻能如此了吧”
日子依舊平淡過著,小是非想去地裡幫忙,徐世昌卻說他身子剛剛好,堅決不讓他去,讓他好好休息。
過了幾天,小是非也漸漸摸清了規律,每到午時三刻之時,眼睛便會陷入黑暗半個時辰左右。時間常了,小是非也就習慣了,手裡平時常拿一竹竿,以備中午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