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此話,徐是非心中更是憂慮,隱隱感到不妙。
“哥哥,劉大人去年就已經辭官了”憶蘭終是開口說了出來。
“哦?現在安定城的知縣不是劉大人了?”徐是非有些意外。
憶蘭默默點了點頭:“換下來的知縣,正是鄭家的人”
“啊?”徐是非驚訝萬分,心裡也想的通為何狀告鄭紅波行不通了,不過仔細思索,徐是非覺得哪裡不對,警惕扭頭瞅向憶蘭:“為何劉大人平白無故辭官了”
憶蘭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說了出來:“因為玉瑩姐姐死了!”
“玉瑩??!!”徐是非“騰”的站起身來,臉色鐵青,凝重如水,耳邊空鳴,連連搖頭:“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玉瑩怎麼可能會死了??”
“哥哥!哥哥!你彆激動!!”憶蘭連連安慰徐是非,試圖讓他冷靜下來。
徐是非的心似是被摘走了一樣,頭上一愣一愣,眼球左瞅右瞅,手上手足無措的亂摸。
“哥哥!!哥哥!!”憶蘭兩聲大喊,將徐是非稍稍拉了回來。
徐是非臉色蒼白,恍然坐回座椅,看著堂外,沉聲道:“到底怎麼回事??”
憶蘭眼神哀傷,歎道:“文三哥哥問過劉大人,也知道了到底怎麼回事”說著,憶蘭拉過桌上徐是非的手道:“哥哥可知去年河西月華城破??”
“月華城?”徐是非有些疑惑:“知道是知道一些,但是這和玉瑩有什麼關係?”
憶蘭深深歎一口氣:“玉瑩姐姐的娘親正是河西月華人,去年一月,玉瑩姐姐娘親帶玉瑩姐姐回月華省親,二月時候,月華便被北荒圍城,二月底時月華便被北荒攻破,月華堅持一月,北荒損失慘重,攻破月華,北荒屠城”
徐是非聽得捏緊桌腳,腿上發涼,聽得心中喘不過氣:“這不是真的!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哥哥,這確實是真的,乙酉二月月華慘事,聞者傷心,聽者落淚,東海無不痛恨北荒殘暴”
聽了這些,徐是非徹底懵了,他的心徹底碎了,腦海中最後一根弦斷了,癡癡傻傻,似是世間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了。
就在徐是非發愣的時候,屋外傳來一少年的聲音:“憶蘭,我給你帶了些糕點”
應聲而入,進來一十七左右翩翩少年,看這模樣,很是俊俏。
來到屋中,見主座上的徐是非,兩人四目相望,愣了片刻,翩翩少年上下打量,小聲試探:“是非哥哥??”
徐是非稍稍打起精神,看著眼前熟悉的麵孔,也是反問:“你是青雲??”
徐青雲一愣,上前兩步,摟住徐是非脖子:“是非哥哥,你去哪裡了?大家都以為你死了”說著,青雲忍不住嗚嗚哭了出來。
徐是非也是忍不住落淚,將脖子上的徐青雲抱下來,兩手擦乾他眼角淚水:“傻孩子,都多大了?還流鼻涕?還想讓彆人叫你鼻涕蟲是吧?”
說著,徐是非從懷中掏出手帕遞給徐青雲。
徐青雲將糕點放到桌上,接過手帕擤了擤鼻涕,眼角含淚:“是非哥哥,你不知道,你四年未歸,發生了好多事”
徐是非默默點了頭,輕聲問徐青雲:“青雲,憶蘭說爹爹沒了,玉瑩也沒了,這是真的嗎?”
徐青雲看了看旁邊憶蘭,又看了看徐是非無悲無喜的臉上,終是點了點頭:“嗯,是真的”
這一句話,像是一塊巨石,把徐是非捆起來扔到了冰冷湖水之中,徐是非逐漸沉下,他卻覺得自己無力掙紮,也不想掙紮,越沉越底,眼前越來越黑,窒息地越來越喘不過氣。
看著旁邊耷拉眉眼,渾身無力的徐是非,憶蘭心中牽掛,拉過徐是非的手掌:“哥哥!哥哥!”
終是沉到了湖底,徐是非醒了過來,深深吸一口氣,緩緩吐了出來,臉上微微一笑,眼神疲憊的看著憶蘭:“放心吧,我沒事”
說著,徐是非小心翼翼擦拭擦拭懷中靈牌,輕輕放到桌上:“給我說說鄭紅波吧,我想聽聽他的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