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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路險遙,願您所行皆坦途。”
屋裡,寂靜流淌,桌麵紅燭一滴滴掉淚,燭光暗淡。一聲輕歎響起:“係統,真的不能透露嗎?”
【不行哦,您目前權限不夠。】
“嗯。”
沈裕應著,掃一眼窗簷。
“看走眼啊。”
離開房間,秋意穿過回廊,似有所覺瞥一眼窗簷下。
青衣圓臉姑娘蜷縮著,月光下眼角亮晶晶,見到她連忙伸手指:“噓~”
半晌,秋意拍下她衣服的灰塵,眉眼溫和:“你怎麼跑出來?”
“那酒釀湯圓後勁足,我睡一半看見你床鋪空著,就想找找。剛好瞧見你跟公子要說悄悄話,那我哪裡忍得住。”
言外之意,皆了然於心。
她們沿青石路回房,夜風徐徐,勾勒出單薄身姿,宛如春柳,細,卻韌。
春桃拖著秋意的手,鼓著腮幫子長長呼出一口氣。
“秋姐姐,恩人是個好人呢。等回盛京,我們到寺裡為公子點一盞長明燈吧,恩人也點一盞。”
孤魂野鬼,日日供奉案前受香火熏陶,一日,一年,十年......總有善果。
“嗯。”
我佛慈悲,我佛,要慈悲啊。
月光靜靜,影子長啊長......
*
翌日,春風日暖。
高高的城牆外,雁城通往梧州的官道偶爾看見一些商隊。沿路樹木稀少,往西看,城郊湖畔旁停著一輛馬車,套著韁繩的黑馬低頭,悠哉啃嫩草。
湖光天色,波光粼粼。
湖畔,一行人正在送彆,右邊一撥,稍微有點見識的都知道,肖家肖錚北,柳恣,肖燕等等。
肖珩北雙手環胸,滿臉鬱悶地踢著無辜的樹木,嘴巴張合不知抱怨什麼。他額頭綁著鎏金紅的發帶,腰間蹀躞帶掛著小匕首,玉佩,瞧著少年肆意。
春桃跟秋意安靜看著。
清晨,該交待的都交待好,她們隻是送一程。
肖錚北豪爽道:“盛京風靡折柳送客。曲小郎君,雁城雖無楊柳,但烈酒管夠,此去一彆不知何時再見。肖某祝您一帆風順!前路無憂!”
說著,端著臉盤大的酒碗一揚。
沈裕會心一笑,舉起酒碗溫和道:“鄙人不善飲酒,以茶相代,願肖將軍勿怪。”
“郎君客氣,乾!”
“乾!”
酒碗碰撞,清脆聲響悅耳動聽。
寒暄片刻,已經是啟程時候,肖錚北倏然拍掌。沈裕瞧見一名樣貌普通的中年人走出來,太陽穴鼓起,瞧著武功不弱。
莫非?
思索間,肖錚北介紹對方來曆。
“此人名張武,是肖家養的門客,最擅長易容跟逃匿,同時輕功也是一絕。郎君身體弱,此去盛京山高水遠,一路得他相助,必然事半功倍。”
“張武見過公子!”
望著麵前人,沈裕眸光微閃。
易容、輕功、逃匿......
挑到這麼一人,還能讓他答應前來護送,肖家想必花費不少心思,若拒絕,倒顯得不近人情,何況,他確實需要一位身手不錯的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