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間,沈裕幾步登樓,蒲團盤坐:“師父,您有何事?”
“唉。”
剛問,對麵王耳就歎息乾完一杯酒:“徒兒,你可知我為何讓你勤學苦練,不到一流高手境界不得離開端州嗎?”
“因為您仇人滿天下。”
“……對,也不對。”
一段往事娓娓道來,夜色靜謐,人聲清晰,宛如棋子落盤。
“二十三年前,吾初出茅廬,當初仗著一劍自認天下無敵手,怎料碰到了心中的那個她。”
“她漂亮,聰慧,善解人意……可惜已有夫君。”
沈裕瞅一眼,垂眸閉嘴。
不曾想師父竟有昔日曹公之風,妙啊。
“離開後,吾挑遍天下劍客未曾一敗,名揚四海。誌得意滿時我收到一封戰帖,虞國石敬天邀吾至昆山一戰,敗者,留下佩劍離開。”
“那一晚,我又碰見她。夜色太美,我……我隻喝了一杯酒。”
“噗嗤。”
沈裕一口茶差點噴出來,又強行咽回喉嚨。一抬頭正好對上王耳眼睛,他自然咳兩聲:“茶有點燙。”
“真的?”
王耳一摸茶壺,涼的。
默然無言片刻,兩人不約而同掀過此事,故事繼續著。
“翌日比試,武林豪俠都在現場觀比武。一開始我們打得有來有往,他落於下風時,吾察覺內力凝滯,最後拚儘全力仍舊落敗,留下佩劍斬雲。”
“他名聲大噪,而我黯然離場。”
“而今,他是虞國武林盟主,吾頓悟入宗師境,不曾再見。”
王耳喝一口酒,忽得重重將碗砸到桌麵,麵色漲紅道:“十年前,石敬天特意修書一封炫耀自己收到一位天資絕佳的徒弟,並言十年由弟子比試一場,若是他弟子輸了則說出當年真相,並歸還斬雲。”
語畢,他偷偷瞅一眼麵前青年。
“四年前,那是距離勝利最近的一次,沒想到啊……”
聽聞一劍斬江,斷山崖,他屁顛屁顛跑到盛京,想著自己就要成功,趁著重傷剛醒立刻讓對方拜師,哪曾想——
“宗師也有假冒偽劣的。”
沈裕指尖輕輕敲擊桌麵,從容提醒:“師父,你那叫撿現成的,摘桃子,結果桃子沒熟。”
“那是沒熟嗎,桃子都沒結呢!”
王耳心梗啊。
悟性頂尖如何,一點內力都沒有,身體又差,若非碰見他,彆說四年,十年都不一定成功。偏偏徒弟不能退,搞得他到處搜羅天材地寶,日夜督促練功。
深吸幾口氣,他敲敲桌麵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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