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沈裕稍微瞧一眼被踩斷腰的野花,眼神裡有些紅血絲。
山路崎嶇,路麵雜草遍布,動物糞便和枝葉腐敗的味道難聞,走得久,恍恍惚惚間隻覺周圍景色一致。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沈裕臉色蒼白若雪,唇瓣乾皮更明顯。
“那棵樹。”
李俊豪興奮摸索樹乾新雕的箭頭,聲音有些虛弱:“第七個,路是著正確的。”
那標識畫得隱蔽,乍一看跟樹紋融一體,而細心點就能看出端倪。
“累就休息一段時間。”
“嗯。”
沈裕摘一片樹葉扇風。
夏日炎炎,日頭慢慢攀登遠山,天地雲霧逐漸散開。因一直走著,他全身都是臭汗。
稍微嗅到——揮手散味。
“……”
下一刻,李俊豪擔憂:“堂弟,你說路程真的隻有三天嗎?萬一標識是匪徒惡意誤導咱們咋辦?”
沈裕喉嚨乾啞有點不想開口,微抬眼瞧著標識,額頭一顆晶瑩剔透的汗珠滾落土裡。
簡單回兩字就閉目養神。
“涼拌。”
聞言李俊豪更焦慮,可瞧著男生闔眼靠樹休息,眉宇明顯的疲倦不由訕訕閉嘴,再從兜裡掏出野果。
原是說好尋第二個標識就回家,從沈裕口中得知路程李俊豪決定繼續看看,三天,總不至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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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警察肯定追著。
“哢嚓哢嚓。”
野果酸澀難言,李俊豪皺成苦瓜臉,想不通咋就沒熟。
沈裕又累又困,恍然間覺得自己睜著眼睛睡著,又好似一直不清醒。
休息不知多久,隱約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
長睫顫動,視野裡似乎有一隻黑鴉……
賴三生活村裡十幾年,最熟悉道路:“刀哥,再往前一點有岔路,沿著岔路走可以看見洞穴。”
“洞穴後麵就是山寨隱藏的小道,保準誰都不清楚。”
“嗯,那最好。”
山裡情況刀疤早摸清楚,隻是聽著彆人獻殷勤總是暢快。一陣熱風拂麵,周圍樹葉沙沙響。
“啞啞。”
烏鴉黑漆漆的眼睛軲轆掃一圈,忽然張開翅膀鳴叫兩聲,劉光警惕觀察環境,揚手止住隊伍。
“誰?”
隊伍靜靜停著,黑鴉空中翩翩飛三圈,正想揪出偷窺者就看見一杆土槍穿越青葉瞄準自己。
黑鴉:“……”
總覺得自己得死。
於是,它裝作若無其事再度站回劉光肩膀。後者疑惑,不料草叢裡蹦出一隻毛絨絨的兔子……
“哈哈哈,黑鴉莫不是餓了?”
“應該是意外吧。”
周圍人憋笑,寒暄兩聲就繼續往前走,車輪印下深深的轍痕……
不久,草叢男生悄悄探頭,黑白分明的瞳眸有點暗。
“喂。”
耳畔聲音驀然一響,帶點粗糙老繭的指腹捏著後頸皮,一道醇厚嗓音直叩心門。
“……李同誌,私奔呢?”
沈裕微怔,側目便見寸頭男人附身看他,五官淩厲而。
他:“真臭。”
衛峰上下端量一眼男生貼額頭的濕發,好整以暇,眼裡甚至含著危險:“說得你很香一樣。說說——”
“進山乾嘛?”
李俊豪把堂弟拉到自己身後,麵露不善:“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