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輛木板推車，上麵堆著一口口綁好的箱子，三人拉車，其餘匪徒警惕看著周圍環境。前麵一個刀疤臉，一個肩膀有烏鴉的中年人，一個脖頸生瘤…
賴三也在。
村裡奶奶說賴三前段時間失蹤。而此刻衛峰默默跟蹤匪徒，若說兩者一絲關聯都沒有，誰信？
反正沈裕不信。
“受傷是假的，目的是引蛇出洞？”
“……嗯。”
“真會蹭吃蹭喝！”
衛峰斜瞥一眼，留意到男生乾裂蒼白的唇瓣，不禁取下腰間軍綠色水壺，再掏些乾糧——
黑黑，有蜂窩洞的窩窩頭。
“給你蹭回來，喝點水。”
沈裕喝兩口水，遞一顆邦硬的饃饃給身側青年。李俊豪有些受寵若驚，不嫌棄“黑炭”梗脖子，狼吞虎咽啃著再喝兩口水，敵意消失。
“嚼嚼。”
“你真是大大的好人。”
窩窩難啃但糧食珍貴，李俊豪啃得哢嚓響。
聊天間，黑黝黝洞穴映入眼簾。
衛峰眯眼端量著麵前洞穴，腦海雷達不停提醒著——危險。
沈裕瞧著洞口情況，提高警惕。
下一刻，耳畔聲音響。
“……你們得等著。”
沈裕：“……”
沈裕沉默，李俊豪正想反駁說自己有槍，能幫忙，下一瞬就看見衛峰指指高高的山壁。
“我的直覺告訴我，洞裡有危險。”
“所以——”
衛峰眉眼張揚，黑沉瞳眸倒映著高高的山壁，骨節修長的手指一指：“我打算走上麵。”
上麵？
沈裕瞧著幾乎垂直的光滑石壁，再瞄一眼他眼裡的意氣風發，倏然一樂：“我祝你成功吧。”
衛峰：“……”
事實證明衛峰徒手攀登非一般強，三兩下到山頂，再朝下招手報平安。
李俊豪：“我們咋不跟著？”
沈裕垂下眼睫，瞳眸晦暗不明：“當累贅嗎？”
累贅二字一出前者沉默，話糙理不糙，衛峰明顯在叢林裡待幾天，遊刃有餘，而自己跟堂弟累到虛脫。
隻是，他總覺得“累贅”二字有一點失落，悵然。
“現在乾啥？”
沈裕環顧一圈周圍，下一刻，“砰砰砰”的聲音自西而來。
“槍聲。”
*
天空藍藍，流水潺潺，河道兩側喝水動物“嗖”一下竄回林間，悄咪咪看著情況……
“真鮮，就是沒調料。”
“哈哈哈，有的吃就不錯了。”一人悠閒靠著石頭躺著：“**的，困死我，一躺下就想睡覺。”
“哢嚓。”
林間聲音清脆，有人摸著僅剩的幾根毛思考：“剛剛你們有沒有聽到啥聲音？”
“啥聲音？”
“大概是閻王點卵。”
同伴：……
他們想揍揍出言不吉利的兄弟，下一瞬耳膜似乎被擊碎，視野血花四濺，沙石蒙上血珠……
“砰砰砰。”
一陣兵荒馬亂，同伴紅著眼睛掃向外麵：“誰，敢做不敢當，有本事站出來麵對麵打，鬼鬼祟祟算啥英雄好漢！”
“有本事——”
另一位扶著受傷者往後挪，順便幫腔。林間窸窸窣窣一會兒“賊人”露麵。
日頭高照，可他們隻覺寒風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