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道:“天下大勢正在變化,你有進取的心意,將來打下來的地盤會比現在大得多,我會支持你,我授予你楚琥爾營參將之職,隨同我的兄長劉承祖作戰,天山衙門為你記功,報到元帥府,我再冊封給你爵位。”
劉承宗巴不得給天山封得伯爵滿地跑,爵位的含金量就在於我有你沒有,如果所有人都是伯爵,那麼伯爵就什麼都不是。
但凡事都要講究先來後到,衛拉特貴族在元帥府的爵位,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實打實挨揍挨出來的,彆人來青海挨揍的時候,楚琥爾沒來,挨完揍了,楚琥爾過來,劉承宗也不可能說封就封。
何況楚琥爾這個家夥,劉承宗一時半會是真封不了爵位,元帥府的爵位本身為了招撫黃金家族和蒙古首領,在定規矩時就跟蒙古稱號掛鉤,本來楚琥爾也應該是個台吉,偏偏他跟自己老爹乾過仗,把這個本該給他的稱號弄沒了。
如今就是個普通貴族,劉承宗當然可以封,但是沒必要。
不過將來楚琥爾如果能從哈薩克汗國或俄國人手中搶過來一塊土地,元帥府的規矩就是這麼定的,到時候再封個爵位,誰都不會說什麼。鯀
好在楚琥爾知道參將是什麼,衛拉特的台吉是假台吉,察哈爾的台吉是真台吉,他知道察哈爾的粆圖台吉之前在劉承宗手下就是參將。
儘管這個官職不能說讓他完全滿意,但劉承宗給他找的長官劉承祖,他很滿意。
有劉承祖在,這次回去,衛拉特任何貴族都不會再對他的領地有什麼不滿,他很爽快地答應下來,高高興興接受了三千人的中營編製,這才火急火燎地對達來台吉道:“你快問問大汗,兵器呢,我是參將,也能跟元帥府做買賣?”
這次他得失望了。
劉承宗臉上帶著理所應當的笑,搖頭道:“兵器貿易,是元帥府和全衛拉特的貿易,你是衛拉特的一員,當然也算在裡麵,不能獨自過來貿易,你需要兵器,得跟你哥哥談。”
楚琥爾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最害怕也最服氣的就是老虎一樣的兄長巴圖爾琿台吉,聽到這個名字就蔫兒了。
劉承宗看他的神情,搖頭笑道:“不過如今你既然是我的參將,又給我貢了九頭白牲口,我也總要賜給你一點見麵禮……一百杆火槍。”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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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劉承宗本來還想給他提供一批盔甲,不過想了想,最後還是沒開口,倒不是因為盔甲的價格昂貴,而是楚琥爾的領地偏北,其他盔甲在性能上都不太合適,最合適的是棉甲。
純棉甲。
而純棉甲這個東西,元帥府其實也剛剛才能自產——因為元帥府在前幾年有生存危機,土地政策極端重視糧食的緣故,河湟很少種植棉花,這種情況直到拿下甘肅才算有了一塊正常的農耕土地,也就才有了能夠製作純棉甲的大量原材料。
現在元帥府都沒幾件純棉甲,他要是送點鎖子甲啥的,也意義不大,人家自己能做。
……
招待完楚琥爾,劉承宗還沒騰出手,承運就已經找上來了。
“哥,這次出了個大事。”鯀
承運捧著元帥府的收貨單上前,道:“可能是衛拉特征收毛皮征得急,二十五萬張皮料,全是生皮,如果他們明年再運一趟,就是把百工局的匠人都累死,也處理不過來——河湟得修路了。”
劉承宗一問才知道,隨著衛拉特運送巨量皮貨的商隊抵達,新城俱爾灣迎來前所未有的貿易盛況。
從海北縣到俱爾灣,承運從新城征調了四百輛勒勒車前去收貨,結果單是八萬張羊皮就運了三個來回,讓負責接貨的承運不止一次抱怨衛拉特人對待貨物的毛躁。
作為衛拉特運來單價最低的貨物,巴圖爾琿台吉甚至沒給羊皮準備專門的車輛,隻是簡單粗暴地蓋在戰馬背上、或塞在運送其他貨物的車輛邊角,就一路從天山運過來了。
這些未經處理的生皮運過來,統統硬化板結,急需進行醃製,否則上好的皮料很容易生腐損壞。
處理毛皮的技術對百工局匠人來說倒是小菜一碟,問題是元帥府在俱爾灣的百工局,是一個聚集了各行類高端匠人的部門,他們即使製作皮具,形成流水線的也是對已經處理好的皮料進行精加工,並不具備大批量處理生皮的能力。
過去西寧府也有把生皮直接送到百工局的情況,但就算整個西寧府的皮匠一年到頭不休息,最多也隻能處理羊皮牛皮十五萬張上下。鯀
這差不多是西寧府本身的製皮行業的產出,一下子增加了二十五萬張皮料的負擔,其中還有很大一部分貂皮這些較為金貴的皮料,承運算了又算,擱在新城,這些上好的皮料都得壞了。
劉承宗問道:“你的意思是運到蘭州?”
承運點頭道:“對,而且河湟得補路,之前打仗過兵,一路上到處坑坑窪窪,大車來回跑幾趟就顛散架了,以後衛拉特年年運皮料,這路修修不虧,而且還有一個事,咱們的車快用完了。”
“不可能啊。”
劉承宗瞪眼道:“我繳獲了那麼多車,怎麼就用完了?”
“哥,繳獲的是多,但用的也多啊,大哥往北走拉了那多車走,你往甘肅打一仗,輜重車都跟軍隊走了一遭,現在都在蘭州呢,新城就剩這四百輛勒勒車了。”
“書同文車同軌,河湟有多長?我記得是三百裡。”鯀
劉承宗心想,河湟如今是元帥府掌握最大的產糧地,能與河湟耕地麵積相提並論的隻有張掖、金縣,但張掖一年半載沒有那麼多人口把土地完全利用起來,金縣又是前線,將來河湟必然要連年向東運糧。
更何況河湟還有元帥府最大的鐵礦和兵工廠,在這裡修路絕對不虧,如果修一條能夠快速運輸物資的道路,反而對將來的戰爭大為有利。
劉承宗想著,拍手道:“反正要補路,我們在河湟修條軌道,從西往東、從東往西,南北兩條軌道,讓馬車在軌道上跑,一直修到蘭州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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