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煜壓低聲音問道:“我來問你,你覺得你們掌櫃的為人如何?”
店小二聞言,臉上立馬堆滿笑容,忙不迭地說道:“客官,咱們掌櫃的那可是頂好的人!為人和善,對待我們這些夥計也從不苛刻。”
戲煜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懷疑,說道:“你莫不是在哄我?我看你不說實話。”
店小二一聽,急得直擺手,神色誠懇地說道:“客官,小的所言句句屬實啊,真的就是實話!”
戲煜盯著店小二看了片刻,見他一臉篤定,便也沒有再追問什麼。
過了一會兒,戲煜起身說道:“我去茅廁了。”說罷,便匆匆離開了。
店小二看了戲煜一下,沒有說什麼。
掌櫃馬平昌剛踏入客棧,一股威嚴之氣便撲麵而來。
他身材魁梧,身著一襲藏青色的錦袍。
他的臉龐猶如刀削一般,輪廓分明。
高挺的鼻梁下,一張薄唇微微抿著。
店小二哈著腰,湊到掌櫃馬平昌耳邊悄聲道:“掌櫃的,有個客人,昨日就來過咱這店,今兒個又現身了,要等著你。”
掌櫃眉頭一皺,目光銳利地看向店小二。
“是誰?人在哪?”
店小二忙不迭地說道:“掌櫃的,是個年輕後生,瞧著模樣俊朗,但透著股神秘勁兒。這會兒說是去茅廁了。”
掌櫃馬平昌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般奇怪?可曾說了找我何事?”
店小二搖搖頭:“沒呢,隻說要見您。”
這時候,戲煜不緊不慢地從茅廁方向走了回來。
店小二忙指著戲煜對掌櫃馬平昌說道:“掌櫃的,就是這個客官。”
馬平昌上下打量了一下戲煜,隨後抱拳,臉上露出幾分疑惑與警惕:“這位朋友,我是掌櫃馬平昌。小二說你昨日來過,今日又來,還專門找我,不知所為何事?”
戲煜微微一笑,抱拳回禮,但眼神卻如鷹隼般銳利:“馬掌櫃,久仰。我來,是為了一樁舊年秘事,此事關乎多人身家性命,而掌櫃你,似乎是這秘事的關鍵人物。”
馬平昌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瞬間又恢複了鎮定。
“朋友,你這話我可聽不懂,我隻是個開客棧的,平日裡迎來送往,不知你所言秘事從何而來?”
戲煜看著馬平昌,目光如炬,他不再兜圈子,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馬掌櫃,我也不與你彎彎繞繞。我此次前來,是為了孫秋水。你曾設計讓她坐牢,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馬平昌聽聞此言,臉色瞬間大變,原本鎮定的麵容變得蒼白,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和恐懼,他的嘴唇微微顫抖:“你……你到底是誰?”
店小二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但見掌櫃的神色不對,又見戲煜氣勢洶洶,便覺得戲煜是來者不善。
他眉頭一皺,向前一步,指著戲煜狠狠道:“你休要在此胡說八道,再敢胡言,我可不會放過你!”
戲煜卻絲毫不懼,他隻是冷冷地看著馬平昌,眼神中的堅定如盤石一般。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須把當年的真相說出來,否則,就算你躲在這客棧裡,也彆想安寧。”
整個客棧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仿佛空氣中都彌漫著火藥味。
馬平昌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哼,十年前,那孫秋水在我這店鋪裡乾活。我本將她當作自己人,可她呢?竟乾出偷東西這等下作之事。事情就是如此簡單,她犯了錯,受到懲罰,坐牢是她應得的。”
戲煜的眼神越發冰冷,宛如冬日的寒潭,他緊緊盯著馬平昌,聲音裡沒有一絲溫度:“馬掌櫃,你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勸你還是說實話,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馬平昌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仍梗著脖子。
“我說的就是實話,你休要在此糾纏。”
店小二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看掌櫃,又看看戲煜,感覺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這時候,馬平昌不動聲色地朝店小二使了個眼色。
於是,店小二心領神會,猛地一咬牙,大喝一聲,朝著戲煜衝了過去,砂鍋大的拳頭帶著風聲向戲煜砸去。
戲煜冷笑一聲,眼中毫無懼色,身形一閃,輕鬆躲過這一拳,隨即與店小二展開了激烈的搏鬥。
戲煜身手矯健,每一招都淩厲無比,與店小二打得難解難分。
與此同時,他口中發出一聲輕哨。
刹那間,幾道黑影從客棧的各個隱蔽角落竄出,正是戲煜訓練有素的暗衛。
他們如鬼魅般朝著馬平昌撲去,沒等馬平昌反應過來,就已經將他牢牢控製住。
馬平昌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恐,他怎麼也沒想到戲煜還有這一手。
馬平昌被暗衛製住,動彈不得,眼中滿是驚恐與憤怒:“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竟敢在我的地盤撒野!”
戲煜一邊與店小二交手,一邊冷聲道:“哼,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為你的惡行付出代價。當年孫秋水根本沒有偷東西,是你陷害她,對吧?”
馬平昌臉色煞白,卻還在狡辯。
“你……你血口噴人!”
戲煜一個反手鎖住店小二,用力一甩將他扔到一邊,然後緩緩走向馬平昌,眼神中的寒意讓周圍的溫度似乎都降低了幾分。
“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你那點小把戲騙不了。
戲煜朝暗衛使了個眼色,暗衛們會意,押著馬平昌便要往客棧的後院走去。
那裡有一處隱蔽的地窖,是個審問的好地方。
店小二看著掌櫃被帶走,嚇得魂不附體。
他“撲通”一聲跪在戲煜麵前,磕頭如搗蒜,聲音顫抖地說道。
“客官,掌櫃的做的那些事,可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我就是個跑腿乾活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戲煜低頭看著店小二,眼神中帶著審視。
“哦?真的與你無關?那你為何剛才要對我動手?為何你要助紂為虐呢?”
店小二哭喪著臉:“我……我以為您是來找茬的,掌櫃的對我有恩,我隻想護他,哪知道他……他真做了壞事啊!”
戲煜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道:“希望你說的是真話,若是讓我發現你有所隱瞞,哼,下場和他一樣。”
“客官,我真沒騙您呐!我在這店裡許久,早聽聞了些掌櫃的醜事。他這人極好女色,有次喝醉了,瞧見個漂亮女眷在客棧歇腳,色心大起,就去動手動腳地調戲。那女眷可不是好惹的,身邊護衛一擁而上,把掌櫃打得鼻青臉腫。我心裡明鏡似的,知道掌櫃不是好東西,但我能咋辦?我沒手藝,沒田地,隻能在這混口飯吃。我每天就是乾活,他那些壞事我真沒摻和啊,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
戲煜冷笑一聲,目光投向暗衛離去的方向。
“哼,現在隻能等待審問結果了,若馬平昌老實交代,或許還能少吃點苦頭。”
店小二仍舊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饒。
“客官,您就饒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全靠我在這客棧掙點錢糊口啊。”
戲煜低頭看著他,神色稍緩。
“你不必如此驚慌,我不是濫殺無辜之人。隻要你真如你所說,未曾參與馬平昌的壞事,我自然不會把你怎麼樣。但若是讓我知曉你有半句假話,休怪我無情。”
店小二連忙點頭。
“我發誓,我所說句句屬實,絕不敢有絲毫隱瞞。”
戲煜不再理會他,找了個位置坐下,靜靜地等待暗衛的消息,而店小二則癱坐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時間在這緊張的氛圍中緩緩流逝,店小二瑟縮在角落,時不時偷瞄一眼靜坐的戲煜。
戲煜神色冷峻,宛如一座冰山,讓人不敢靠近。
暗衛們將馬平昌粗暴地推進一個昏暗的地窖,“砰”的一聲關上門。
馬平昌踉蹌幾步才站穩,他眼中滿是憤怒與不解,轉身衝著暗衛們吼道:“你們這是乾什麼?我馬平昌在這鎮上經營多年,本本分分,並未做什麼壞事,為何要如此對待我?”
為首的暗衛冷冷地看著他,聲音低沉:“我們主子不會隨便對人出手,若不是掌握了你作惡的證據,怎會抓你?你還是老實交代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