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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也不知道朕百年之後,這碩大的宣室正殿,又會是怎樣一番場景。”
“朕,又能得個什麼諡號……”
“——武?”
“亦或是宣、明之類……”
為故去的老爺子蓋棺定論,定下‘孝景皇帝’的諡號,劉榮不免想到將來,自己可能得到的諡號。
對於封建時代的帝王及貴族而言,諡號,幾乎是唯一能證明,或者說是總結自己畢生功過的勳章。
就好比後世,或許有人不知道劉彘、劉徹是誰;
但你要說漢武帝,那就算是一天學都沒上過的大老粗,恐怕也會若有所思的點下頭:嗯,武皇帝,應該還是有點牛杯的。
又好比你說劉恒、漢太宗,估計也是沒多少人知道。
但你要說漢文帝,那即便是連文景之治都不了解的文盲,也會麵帶讚可的點頭說上一句:文皇帝,怎麼也得有兩把刷子的吧?
劉榮自也不能免俗。
即便身為穿越者,一朝坐上了皇位,劉榮也還是免不了暢想起將來,自己可能得到的美諡。
封建帝王的諡號,如果非要從好到壞排個序,那前兩名,無疑是文、武二字。
文字兒,劉榮的祖父已經用掉了;
剩下的武字,則針對性過強,又多少有些‘隻有武德拿得出手,其他方麵一塌糊塗’的嫌疑。
既然穿越到了這個時代,又取代了原曆史時間線上的漢武大帝,劉榮自然不可能隻做一個單純意義上的‘武皇帝’。
對外征討要搞,對內治理也要搞;
學術文化要搞,科學進步也要搞。
這方方麵麵綜合起來,再去掉已經被祖父用掉的文字兒,以及劉榮不屑一用的武字兒;
剩下能彰顯帝王能力、功績全麵的美諡,那也就是個宣字。
《諡法》雲:聖善周聞曰宣;施而不成曰宣;
善問周達曰宣;施而不秘曰宣;
誠意見外曰宣;重光麗日曰宣;
義問周達曰宣;能布令德曰宣;
浚達有德曰宣;力施四方曰宣;
哲惠昭布曰宣;善聞式布曰宣……
總而言之:夠全麵,也夠正麵。
“孝宣皇帝嗎……”
“那廟號……”
禦榻旁,才剛即位不數日的新君劉榮,已經是遐想起了自己將來的諡號和廟號。
而在劉榮身旁的禦榻之上,竇太皇太後目不斜視的呆坐原地,隻嘴上,不輕不重的開口道:“搬去長樂也有幾日了,太後,可還住得慣?”
看似隨意的一問,卻惹得栗姬眉頭微微一皺,明顯是有牢騷要對竇太後發。
——和擁有宣室、溫室、清涼三殿,以及鳳凰、綺蘭、廣明、宣明等諸多殿室的宮殿群:未央宮宮殿群一樣,長樂宮,也同樣是有眾多殿室的宮殿群。
如今漢家,帝都長安城長寬各十餘裡,單就是未央、長樂二宮,便占據了長安城足足一半的區域!
而長樂宮,作為最開始供漢天子居住的皇宮,麵積甚至比未央宮都還要更大一些。
占據長安城超過四分之一的麵積,長樂宮內自然是完全不缺宮室;
就算竇太皇太後,不願按照薄太後故事,將長樂宮的正殿:長信殿讓給太後,也完全可以給栗太後找一個像樣一點、離長信殿近一點的殿室。
若是有那個心思,兩位太後甚至完全可以共同住在長信殿,由作為兒媳的栗太後,就近伺候作為婆婆的竇太後,也沒人能挑出什麼不是。
偏偏竇太後為兒媳安排的,是恨不能和長信殿各位於長樂宮兩個對角的永寧殿。
沒錯;
就是太祖高皇帝劉邦的寵妾:戚夫人曾居住過的,以及那頭由戚夫人製成的人彘所‘居住’過的永寧殿……
都不用說彆的,單就這事兒,但凡栗姬費些心思往外抖楞抖楞,竇老太後也是起碼一個‘不慈’的臭名聲。
若竇太後不提,栗太後原本還能勉強壓下怒火,權當是為兒子劉榮多受些委屈;
偏偏竇太後哪壺不開提哪壺,栗太後好不容易壓下的怒火,隻騰地一下便再度占據了靈台。
好在劉榮恰逢其時的從思緒中——從對自己的諡號、廟號的遐想中緩過神。
一眼便看出祖母竇太後,這是想要借母親李太後的情緒做文章,便當即乾笑一聲,將母親栗太後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昨日晚間,母後才剛同孫兒說呢;”
“——說是永寧殿年久失修,整理起來頗費了些心思,以至於母後忙裡忙外,都沒顧得上去拜會皇祖母。”
“母親失了禮數,入長樂三日而未朝太皇太後,孫兒也沒能從旁勸諫,這是孫兒的不是。”
“還請皇祖母責罰。”
劉榮此言一出,竇太後本就清冷、淡漠的麵容,當即便再添了幾分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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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禦階下,分坐於殿兩側的朝臣百官、功侯貴戚,則是神情呆滯的昂起頭,目光齊齊落在了禦榻正中央——落到了如今漢家理論上的最高統治者:竇太皇太後身上。
永寧殿?
戚夫人那個?
這也太過了吧……
就算要給兒媳上眼藥,也好歹找個差不多點的地方啊?
再怎麼說,那也不是過去的栗姬,而是當朝栗太後了啊……
被殿內幾百號人神色各異的注視著,竇太後即便是已經徹底失明,也不由得一陣如坐針氈。
但畢竟是呂太後身邊伺候過,幾乎見證了漢家自開始至今的整個曆史發展進程,見慣了大場麵;
很快便調整好情緒,依舊麵無表情道:“怎麼?”
“聽皇帝話裡話外的意思,是想為太後抱不平?”
“——是覺得,我將太後安置在永寧殿,還委屈了太後?”
“若是,皇帝便大大方方說出來,不必這般陰陽怪氣,拐彎抹角。”
“過去這些年,漢天子的陰陽怪氣,早就已經讓我感到無比厭煩了……”
唰!
隨著這最後一句‘漢天子的陰陽怪氣’從竇太後口中道出,原本已經各自低下頭去的朝臣百官、功侯貴戚,隻齊刷刷抬起頭,再度帶著驚詫之色望向竇太後。
什麼情況?!
今日朝議的核心議題,可恰恰是大行皇帝——孝景皇帝的身後事!
如此場合,堂堂太皇太後、大行皇帝生母,這就開始指責起死去的皇帝兒子了?
你乾~嘛~~~
哎呦……
“皇祖母,教訓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