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蘇家一定是瞎了眼!”高雨堂很肯定這一點。
“據說還是個秀才。”
“就這一點見識,我很懷疑他這秀才功名是怎麼得來的。”
“我想起衛家那小子曾說過的幾句話。”玉千璟忽然說道,“他說與其在國子監任教,不如到鄉野間傳道。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他說鄉野百姓更需教化。隻可惜越是偏遠地方,能讀書識字教書育人的先生越少。”
“衛家?是衛丞相他家?”高雨堂問道。
“嗯。”
“哪個小子說的?”高雨堂來了興趣。
高家雖然不是京城四大家之一,但是平素與京城四大家往來仍是密切。
“還能有誰?”玉千璟答道,“六年前的新科狀元衛錦之。”
“哦,有點印象。”高雨堂笑道,“就是那個被衛丞相逐出家門的孽子?當時在京城鬨得挺轟動的。”
“我以前對衛錦之挺討厭的。”玉千璟也笑了,“他就是我們爹娘嘴中好孩子的典範。我小時侯特彆淘,我爹沒少拿衛錦之作對比來教訓我。”
高雨堂一臉同情地看著他:“那我比你強點。”
玉千璟俊臉一僵,目光睃向他:“我忘了,你和衛錦之是同一類人,從小被人視為神童。”
兩人正說著,忽然夜風中傳來尖銳的呼嘯聲響。
“咚”的一聲,有重物墜地的聲響傳來,馬車忽然停下了。
“老鐘,發生什麼事了?”
玉千璟話音剛落,一陣冷風吹來,車簾忽然被掀起,一個黑影竄了進來,伸手就朝玉千璟身上點了幾點。
“你……”玉千璟雙目圓瞪驚駭的表情忽然就凝固在了他那張長得比女人還漂亮的臉上,身軀一動也不能動。
高雨堂大驚失色,身體剛動,一把尖銳的匕首就抵在了他的頸部動脈處。
“彆動。”那人低聲喘息著,令高雨堂感到一種莫名的熟悉。
“袁崎峰,你逃不掉了,還不快快束手就擒?”車外,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
“你們若再敢上前一步,老子手上這人就一命歸西!”袁崎峰呸了一聲,惡狠狠地高聲威脅。
此刻,袁崎峰的胸中窩著一團邪火。
真他媽的晦氣,也不知自己哪裡露出了馬腳,被人認出他來,逃了大半夜都甩不掉這群瘋狗。
這群人個個武藝高強,身手不凡。這小小的金雞鎮什麼時侯出現了這樣一群人?
淡淡的月光從掀開的車簾外投射進來。高雨堂目光觸及袁崎峰那一張圓鼓鼓的胖臉,不禁驚訝地叫道:“袁掌櫃!”
此刻的袁掌櫃很是狼狽。一張平時笑容可掬的胖臉上被劃了兩道長長的疤痕,鮮血滲出來,在月光下顯出幾分詭異和驚悚。
“是你?高公子!”月光下,袁崎峰也認出了手上挾持的這個倒黴蛋居然是懸壺閣的高雨堂,這個將自己招進懸壺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