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可兒看向他,笑了:“蘇秀才,前公公,你們害怕我家拖累你們,背信棄義,撕毀婚約,自個跑到我家將婚退了,現在卻還要和我家牽扯不清,你讀書人的骨氣在哪裡?你們蘇家難道就是這樣的家教?再說,你算誰的長輩?像你這種將書讀到狗肚子裡、毫無廉恥之心的人,也隻配當蘇棲正的爹,我可無福消受。”
“你……你……”蘇秀才氣得嘴邊的胡子都翹起來了,“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那我真替你娘、你妻子還有你未來的兒媳感到悲哀。”陸可兒譏笑。
這時,金鳳開門出來,看見蘇氏父子,滿麵驚喜和嬌羞:“蘇先生,蘇大哥,你們來了。”
轉頭看到陸可兒,臉色立刻變了,話中有話:“蘇大哥,可兒現在可是大忙人,天天在鎮上拋頭露麵的,可不是像我這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女子能比的。”
蘇棲正立刻安慰道:“鳳兒你怎能妄自菲薄?女子就應像你這樣遵從婦德。像她這種拋頭露麵不知廉恥的女子,將來哪個男子敢娶?”
陸可兒白了他們一眼,不再理會他們,吩咐跟在身邊的秋水一聲:“我們走吧。”
“是。”秋水含笑應道,經過蘇棲正身邊時,一雙如秋水般的眼眸輕輕一瞥,嘴角揚起一抹譏誚:“蘇公子眼睛不好,應該去看一下大夫。”
“什麼意思?”蘇棲正還未從初見秋水美貌的驚詫中回神,聞言下意識地問道。
“魚目和珍珠都分不清楚。”秋水嫵媚一笑,“你是來向金家提親的吧?恭喜了。”
說罷,跟著陸可兒上了馬車。
望著馬車絕塵而去,蘇棲正又嫉又恨。
才短短兩個月,陸家居然連馬車都有了。
“那姑娘是誰?”蘇棲正問金鳳,“如此無禮。”
金鳳眼中閃過一絲嫉妒:“她是陸可兒剛買來的丫鬟。”
“丫鬟?”蘇棲正訝然。
看秋水氣質談吐,像是大家閨秀,沒想到卻是奴婢。
“陸家,居然連丫鬟都有了?”蘇棲正喃喃道。
蘇秀才的臉色也不好。
陸家過得越好,就越襯托出他的短視和淺薄。
這讓他胸口湧上一股煩燥和鬱悶。
側首又見金鳳那一臉的小家子氣,心中鬱氣更甚。
這個女孩,他是很不滿意的。但兒子卻說,已和她有了肌膚之親。當場很多人都看到兒子摟抱了她,更不巧的是,一鳴書院的院長也在其中。
兒子開春後,是要進一鳴書院讀書的。若在這節骨眼上,不給女孩一個交待,傳出去,於兒子名聲有損,隻怕會影響他入學。
“金鳳,你爹娘在家嗎?”他忍住心底的煩悶,問金鳳。
金鳳連忙諂媚地笑道:“蘇先生,在的,在的。我爹今天一大早特意趕回家,就是為了迎接貴客。請進請進。”
“今天有一事你沒有做對。”蘇秀才嚴肅地批評道,“作為一個謹守婦道的女孩子,怎可拋頭露麵自己來給訪客開門?你可彆學那個陸可兒。”
“啊?”金鳳愣了。
……
馬車朝正在建設的那塊山坡駛去。
“一大早怎麼沒看見小蕭?”陸可兒直到馬車駛出村子,才意識到身邊似缺了點什麼。
仔細一想,原來是平時焦不離孟的小蕭。
“蕭公子說有事,天還未亮就和左一去西林縣了。”
“估計是賈府的事吧。”陸可兒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