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八斤看著亂七八糟的人們,蹙眉說道:“大家不要慌,全部站好,等著叫名字。”
說著,拿起清清手裡的賬本,說道:“就按照賣土豆的先後順序,大家放心,隻要是收了你們的東西,絕不會欠任何人,今天拿不到,就等明天。如果實在不放心,就用現金付給大家,到時,再來買煤也行。”
說著,掏出一把票子,在人們麵前晃了晃。
見到錢的人們,有些慌亂的情緒,馬上就穩定了下來,說道:“那麼,如果你付現金,這土豆算多少錢一斤?”
“要現金的話,隻能給五分。”鄭八斤笑著說道,“我知道,大家一定會說,煤不是要一角嗎?”
“是呀,是呀,還是等著他拉煤來劃算,八斤現在真的有錢了。”
這一刻,鄭八斤才發現,原來,這十裡村的人,都很夠意思,不用自己給他們算賬,已經很明白事理。
鄭八斤看著人們穩定了下來,不再亂來,把賬本還給了清清,讓她一個一個叫著名字,報出斤數,自己掌稱,開始分發起煤來。
經過一個小時左右,一車煤被分發乾淨,還欠著的讓他們明天再來。
儘管人們有些不太高興,但是,也隻能離開。
做完這一切,鄭八斤才真正鬆了口氣。
清清也是一樣,如釋重負,看著鄭八斤說道:“你怎麼會想到這樣的辦法?”
“這叫一舉兩得。”鄭八斤說道,“先去大伯家,幫著他做飯。”
胡英看著兒子突然長了本事,賺到了錢,心中高興,依然沒有忘記家裡的豬,說是要先去弄點給它吃,晚點再回來做飯。
鄭八斤也沒有反對,看著鄭老海說道:“有時間的話,把土豆搬一點在車上。”
鄭老海白了他一眼,心中老大不願,也沒有反對,依然開始搬起了土豆。
鄭八斤進屋,幫著大伯做飯。
這個時代,能做飯的男人,實在是少之又少,像大伯,算是男人中的極品,原因在於,伯母一向強勢。
都幾天過去了,大伯沒有去接她,她也不回來,還真是讓鄭八斤大開了眼界。
在鄭八斤幫忙之下,一盤回鍋肉做得香氣逼人,大家吃了都說好。
……
第二天,鄭八斤繼續把土豆拉上街,再到三裡村拉煤,日子像是走上了正軌。
沒幾天,錢博終於沉不住氣,瞅到機會,晚上把錢友友帶到了鄭八斤住的小屋。
鄭八斤不由得眉頭一皺,累了一天,是時候好好休息一下,沒想到這個時候,這個平時讓人仰視的村中重要人物,竟然會主動來打擾他的二人世界,還帶上兒子。
鄭八斤一看就明白,對方的目的,是想要給自己找個徒弟。
依然客氣地說:“你看,我這家裡,連條像樣的凳子都沒有,隻有隨便坐坐,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八斤這是說哪裡話?鄉裡鄉親的,不用這麼客氣。”錢博說著,主動坐到了一條爛凳子上。
要知道,作為他這樣一個掌管著大量經濟的人來說,平時不可能坐這種凳子,甚至連看一眼鄭八斤,都會嫌棄。
“八斤呀,你從小就聰明,這一次,更是找到個難得的好媳婦,村裡人都羨慕得緊。聽說,清清的娘家很有錢?”
不是,你這老小子到底想要說什麼?是想打擊我靠女人發財,吃軟飯?
鄭八斤腹誹著,笑著說道:“清清自然是個好姑娘,我看上的人,會差嗎?”
錢博被搶白了一句,臉上有些火辣之感,但強忍住了,笑得虛假無比地說:“那是,那是。”
清清聽了鄭八斤的話,臉上有些發熱,哪有這麼誇人的?
錢博掏出一根春城煙,遞到了鄭八斤的麵前,說道:“來來來,抽支煙。”
接著,向錢友友使了個眼神,說道:“快叫哥呀!你倆從小就一起長大,怎麼現在變得生分了起來?”
錢友友叫了一聲哥,連鄭八斤聽著都想吐。
想這錢友友,一直把他當成冤大頭。
明明自家有喝不完的酒,偏偏經常來向鄭八斤要酒喝,而且,從來就沒有叫過一聲哥。
“兄弟呀,哥就跟你說句實話,我再也不喝酒了,喝多了傷身。”鄭八斤說著,接過了錢博的春城,把嘴巴湊到了油燈下,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