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不住打量清清的錢友友,鄭八斤暗罵了一句:這小子不是好人呀!笑著對清清說道:“你先去休息吧!都累了一天了。”
錢博有些尷尬地說道:“是這樣的,友友一天閒著沒事,叔跟你商量一下,能不能帶上他,跟你學學開車?”
可以呀,先把拜師錢拿來,至少也得行個拜師禮,哪有這樣空著手來的?
鄭八斤默默吐槽,笑著說道:“行,既然是兄弟,那就得互相幫助。明天你就來吧,我帶著你跑兩轉!”
錢博聽得大喜,忙著說道:“真是太好了,還不快快謝謝你哥?”
錢友友白了鄭八斤一眼,不情不願地叫了一聲謝謝哥。
“但是,親兄弟明算賬,話可要說在前頭,跟我出去一天,生活費得自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怎麼能讓八斤你破費。”錢博滿口答應了下來。
“而且,必須得聽我的話,不該說的不說,能做到嗎?”
“不知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錢友友看了一眼鄭八斤,有些漫不經心的樣子。
“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到時,你就知道了!”
“好好好,出去一切聽你哥的。”錢博忙著幫兒子滿口應承。
鄭八斤的心裡暗笑,像錢友友這種人,從小嬌生慣養,如果能堅持三天,就對他刮目相看。
果然不出所料,搬了兩天的煤,就累得錢友友打死不去,聽說他連車把手都沒有摸過,還吃了十幾塊錢,錢博氣得直罵娘。
鄭八斤看著氣得吹胡子瞪眼的錢博,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說:“不是我不教他,而是,他根本就乾不了重活。要不這樣,您老反正有錢,就投資一點,到時,我給你分利?”
錢博不是糊塗鬼,不乾,怕鄭八斤到時坑他。再說了,錢友友不成器,他總不能親自上陣,每天跟著鄭八斤,看他賺多少。
“那這樣吧,投資的錢,算成保本收益,或者算成是貸款。按照這時的利息,再加一個點?”鄭八斤看著錢博。
錢博想了想,盤算了一下,兒子看來不是做生意的材料,就讓他長大接自己的班行了,現在賺點小錢,也不是不可,就答應了下來,但是,不敢借太多,隻借五百。
鄭八斤笑著說:“行,連本帶利,一年一結,就算7厘。”
錢博答應了下來,按照農村信用社的利息計算,是月利息,一年就十二個月,年利息就達到了百分之八點四。
先看看情況,如果這小子真能守信用,再給他多貸一些。
再說了,每年不是都有無息貸款嗎?
鄭八斤見他依然不放心自己,不敢多貸,也沒有在意,畢竟,自己一直以來名聲就不好,隻能是慢慢來。
……
而此時的年家村裡,包娟沒有了經濟來源,每天又被年建安看著,心裡實在是憋得慌。
最讓她無法接受的是,沒了賭資,連零花錢也沒有,而無法向外人道的是,自己還有一個兒子,已經幾天沒給他彙錢去了,不知他現在過得好不好?
此時,他才真正的明白,鄭八斤不是好心,而是挖了個坑,讓她自己掉下去,讓她體驗了一把,沒有錢的日子,真是生不如死。
她看著年建安,半帶著哀求,半帶著挑撥:“你看,八斤已經六七天不見人影,是不是開著你的拖拉機跑了?”
年建安正在喝著茶,冷冷地瞟了她一眼,說道:“你是不是閒得慌?無話找話說,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
“唉,不是我背後說他不是,我是擔心清清。他如果好好開車,自然得為清清高興。但是,知人知麵不知心,你也不去看看,他家是個什麼情況?萬一,他真是起心不善,騙了你的拖拉機事小,害了清清就不得了,到時,這世間就沒有後悔藥吃。”
“此生,我最後悔的,可能是娶了你這樣一個敗家娘們。”年建安沒好氣地說道,“這麼多年,我苦死苦活,現在分文不剩,你還有臉說彆人的壞話?”
“再說了,鄭八斤這個人是你引進來了,當初你是怎麼說的?你是不是就指望著把清清早點嫁出去?”年建安責問著,眼神也有些讓人發冷。
包娟不自覺打了個寒戰,忙著說道:“哪有的事,她好歹也是小草的姐姐,如果我做出這種對不起她的事,怎麼能對得起小草。”
“好了,你倆就彆再吵了行不行?”小草在一邊寫著作業,抬頭看著兩人說道。
小草心裡也不太爽,雖然現在有了父母陪伴,不再如當初和清清每天呆在家裡悶得慌,但是,現在父親一天就讓她寫作業,沒有了之前的自由自在,不是離開學還早嗎?
“好了,不吵了,彆影響小草寫作業。”年建安看了一眼小草,麵色緩和了許多,說道,“既然你閒得慌,那就去地裡看看。”
包娟傻了眼,隻能硬著頭皮,跟著年建安一起下地。
她自己都幾個月沒有下過地,地裡的莊稼自力更生,不知現在還過得好嗎?
也不知年建安看著那些不成器的莊稼,會不會把她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