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嗚————」
雞頭關外,一眼望去儘是雜亂的旌旗和攢動的人頭。
伴隨著號角聲響起的是一聲聲震耳欲聾的喊殺聲。
常言,兵過一萬,無邊無沿。
如今雞頭關外的流寇何止有萬人,看起聲勢隻怕是已經超過了五萬餘眾,首尾相連,一望無際。
前方的流寇已經鋪滿了整個正麵,如同浪潮一般向著雞頭關的位置所在洶湧而來。
在其後方,還有大量的流寇步騎不斷的從關外的營寨或是地平線上湧出。
「殺!
!」
無數衣衫襤褸的流寇饑兵彙聚在一起,如同玄黑色的浪潮一般猛然拍向雞頭關的關牆。
一架又一架的雲梯被架起,一名接著一名的流寇饑兵,手持著兵刃,頂著破爛的圓盾奮力的向上攀爬著。
從天空的雲層俯視而去,密密麻麻的黑色蟻群幾乎爬滿了整個雞頭關的關牆,極為可怖。
「放!」
伴隨著關外那一陣陣猶如山呼海嘯般的喊殺聲中,雞頭關的關牆之上不時傳來一道道聲嘶力竭的喝令聲,旋即一聲聲高亢的天鵝音驟然響起。
「砰!砰!砰砰!
!」
伴隨著響徹雲霄的火銃射擊聲,雞頭關的關牆之上再度升騰起大片大片的硝煙。
城頭之上一排排的火銃打下,城外蜂擁而來的流寇們瞬間猶如割麥一般倒下一片,死傷慘重。
【穩定運行多年的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
不到救治,根本得不到活下去的資格。
關牆之上火炮的齊射終於是摧毀了關外一眾流寇的士氣。
一眾原本蜂擁而來的流寇皆是心膽俱裂,他們調轉回頭,對於一切都不管不顧,狂叫著向後逃去,哪怕是督戰的老匪都難以止住潰勢。
雞頭關地形險要,易守難攻,守軍占據著極大的優勢,流寇的人海戰術根本難以發揮出優勢。
關樓之上,陳望手持著千裡鏡向著關下望去。
陳望從三月中旬便被調來鎮守雞頭關,如今在雞頭關駐兵已經有四個月的時間。
關外的流寇進攻也已經有近半個月的時間,本來流寇大部早就能到,還是因為毀壞了一部分地區的棧道,才使得其速度減緩了不少。
守衛興安的胡知義被陳望全家內部調了回來,前去馳援沔縣。
興安州內陳望沒有留下一名營兵,所有的防務都交給了杜武剛。
杜武剛做的還算是不錯,起碼屯田方麵沒有太大的問題。
就在關外五顏六色的旗幟海洋之中,兩麵高聳的大纛一左一右各占據了兩個高坡,四下一眾流寇精騎環繞於周圍,分外吸引人的注意。
鏡頭之下,兩麵大纛上所書的文字還有其下的人馬都被陳望儘收於眼底。
兩麵大纛,一麵是蠍子塊拓養坤的大纛,另外一麵則是二隊闖將高應得的大纛。
七十二營流寇的所用的旌旗基本都被明軍記錄在冊,作為副總兵,陳望自然是能夠接觸到這些信息。
就在今年的四月二十五日,洪承疇派遣曹變蛟、左光先以及祖大弼、孫顯祖聯合出擊。
官軍進入山中,在郭家壩與賊兵相遇,雙方冒雨鏖戰,賊兵死傷不計其數。
進剿雖然初步建功,但是後麵便因為糧食轉運困難,在軍中缺糧之後,隻能是無奈退卻。
「怎麼了?」
陳功敏銳的發現了陳望的神情有些不對。
「旗號是對的,但是旗下的人不對。」
陳望眉頭微皺,將手中千裡鏡遞給了站在了一旁的陳望。
陳功伸出雙手從陳望的手中頗為小心的接過了千裡鏡。
這千裡鏡是他大哥去年派人去東南好像一個叫做壕鏡的地方買來的,僅一副就要數十兩白銀,一共就買了五件,這還沒有算上路費和運費。
陳望的主要目的還是派人去買典籍,是買《遠西奇器圖說》等一係列西方典籍。
當然還有一部分的國內的典籍,諸如王徵的《新製諸器圖》,宋應星編寫的《天工開物》,徐光啟編寫的《農政全書》等等。
除了購買典籍之外,好像還有一個主要任務,似乎要找一個人,好像叫做什麼薄玨,在浙江的嘉善。
那個什麼薄玨聽說是一個極有才能的人,是縣裡的諸生,說通俗一點就是秀才。
不過他的才能不在於治學,而在於工匠。
下到農具、工具、房屋、水車,上到火銃、火炮、遠鏡,似乎薄玨都對其了解頗多。
陳功也不知道陳望從哪裡知道的壕鏡,知曉的那麼多的東西事務。
從一開始的築城,再到後麵的屯田練兵,陳望都處理的遊刃有餘,對於很多的東西都很了解。
陳功發現他好像對於這個跟他一起從小長大,一起在軍伍之中多年的大哥一點都不了解。
陳功舉起望鏡,望向了兩麵大纛所在的方位。
「好像確實不是拓養坤和高應得。」
陳功同樣皺著眉頭,他也發現了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