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旗毫無懸念地被靳堯洲率先摘下。
首勝的哨聲也響徹了整個遊戲區。
【恭喜池鹿x靳堯洲組以21分37秒的成績位列第一抵達終點!請兩人在獎品區取走你們的心動信封。】
【你們可以在信封中寫上想要邀請的嘉賓名字,作為今晚的約會對象。】
陽光斜照在大地,原本還在泥潭裡掙紮前進的三隊人都朝終點看去。
湯憲和路一妍落後最多。
大汗淋漓的兩人還在泥潭裡擦汗,倒數啊物資什麼的都懶得想了,唯一的心願就是快點結束。
林佩瑤原本也困在泥裡,看到池鹿赤足才恍然道:“好聰明!我怎麼忘了可以脫鞋。”
她一邊解開鞋帶,一邊朝盛書禹感慨道:“難怪靳堯洲會被選呢,他這身腱子肉確實有勁,不像我們健身減肥的,都虛。”
一路還會簡短回應她的盛書禹,罕見沉默了。
沒追上林佩瑤一組,安淼最終以第三名的成績和沈聽遲抵達終點。
“第三名。我們隻能選一個物資哦,沈老師。”安淼惋惜地打開信封,歪頭瞥了眼身側的男人,“這樣喊你可以嗎?”
沈聽遲將擦汗的毛巾遞去一條,聞言勾了勾唇,“當然可以,安老師。”
隻是那雙桃花眼深不見底,笑意似乎並未直達眼底。
安淼並未看他,但聽到他醇厚磁性的聲音,耳根已經隱隱發燙了,她慌忙用毛巾擦拭著,“謝謝……唔,對了。”
她壓低聲音,語氣裡透著對他關心,“我剛才看到池鹿已經在信封上寫名字了,好像是三個字。”
好像是你。
這一路,她反複談起那個名字。
池鹿、還是池鹿。
入行以來,沈聽遲擅長於觀察每個人的表情。
父母希望他可以對世界保持遲鈍的感知,取名“聽遲”,偏生他聽覺觸覺都極度敏感,戲感也一樣。
被無數名導誇讚過演技天才的他,無數次都感覺自己遊離在生活之外,出戲入戲,像個過客旁觀眼前這一切。
因而池鹿的吻對他來說並沒有影響。
或者說,任何肉.體的碰觸不會給他帶來任何感覺,這也是他拒接吻戲和愛情片的原因,他無法入戲。
經紀人也看出了他的瓶頸,為此還特彆安排他來參加這個戀綜,說是去感知一下何為性和愛。
沈聽遲原以為和池鹿不會有太多互動。
但麵前的女人卻固執地一次次提起這個名字,夾雜著對他的關心,她自以為的仗義,還有語氣裡想掩蓋卻掩蓋不住的好奇和嫉妒。
但她不知道,他並不怕被池鹿再選一次。
如果池鹿想要的是愛欲和親吻,那她注定在他身上空手而歸。
可他討厭每時每刻都能聽到池鹿的名字,就好像這種肉.體的聯係,慢慢入侵了他現實的生活中。
“安老師,我有個請求。”沈聽遲溫聲道。
安淼睜大眼,“……你說。”
沈聽遲將安淼和自己用過的毛巾放到一邊,笑得溫潤,“以後我跟你獨處的時候,可以隻談我們,不聊其他人嗎?”
他眼角紅褐色的淚痣隨著笑意閃爍,眼眸像一團深不見底的漩渦。
聽他用溫柔禮貌的語氣說著占有欲十足的話,安淼臉頰滾燙,一瞬間隻能聽到胸腔裡重重的心跳。
沈聽遲這是在吃醋嗎?
她慢慢點頭,“好。”
【……這一對也有點好嗑誒】
【真的嗎?我怎麼覺得是影帝三言兩語把單純女孩玩弄於股掌之中】
【笑死,高段位完勝低段位,淼淼還是太嫩啦】
【所以池鹿真的寫的是沈聽遲的名字?節目組能不能彆賣關子啊!!】
【肯定啊,這還需要猜嗎?用腳趾頭都能想到】
直播間裡,鏡頭也很靈性地切換到了池鹿組的近景。
日頭刺眼,被靳堯洲從肩上抱下的身影卻依舊明豔奪目。此時的池鹿正站在桌前,表情認真地,一筆一劃寫著晚上約會的嘉賓姓名。
偶爾有風吹動她鬢角碎發,她低下的側臉嫻靜清純,睫羽隨著下筆輕輕扇動幾下,整個人慵懶中透著舒展,完全不像剛參加完一場泥潭求生。
就連身上那襲白裙,都潔淨如新,隻有裙擺帶著打過結的褶皺。
而她對麵,同樣低頭寫字的靳堯洲卻不同。
他襯衫袖口高挽,除了兩個手掌還算乾淨,腰間,臀腿都是星星點點的泥漬,烙在黑色衣褲上很是明顯。
加上皮膚黝黑,手臂還有幾道錯落愈合的疤痕,整個人在鏡頭下和池鹿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對不起,我幻視臟臟包和雪媚娘了】
【哈哈哈哈哈哈!這說明了洲哥把鹿鹿護的很好啊,一點臟都沒讓她受】
【剛才那幕我真的嗑死了,好像騎士在泥潭裡舉起了他的白裙公主,在我這裡直接封神了】
【那一秒我cp名都想好了,靳風玉鹿】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啊啊啊啊好會取!下輩子還跟你們當網友】
【打斷一下,不是我故意潑冷水,池鹿寫的約會對象好像不是靳堯洲】
可桌上的水果盤正好將信封擋住。但看落筆,確實是三個字。
第一筆,像點又像橫。
池鹿並不知道,所有觀眾的注意都在她的信封上。
她神色如常地寫完名字,將信封折好,投進旁邊的粉色信箱。
收回手時,靳堯洲也躬身正要將信封塞進去。
兩個人的尾指微微擦過,那隻纖白的手搭在信箱上,手的主人沒有直接離開。
靳堯洲直起身,看到池鹿站在他麵前,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下一秒,下巴微抬,像隻漂亮的狐狸,問他:“搭檔,你選的誰?”
“……”
靳堯洲還是如實作答,“你。”
“為什麼?”池鹿歪頭問。
“其他人的名字我沒記全。”靳堯洲答得直白。
池鹿:“?”
靳堯洲見她表情一愣,像從狡黠的狐狸變成了一隻好奇的小貓,“隻是這樣嗎?”
唇角因為想笑而牽動些許,又被他強壓下去。
靳堯洲隻是頷首,“嗯。”
可聽到她的下一句反問,他幽深的眼眸還是閃動了一下。
“那你不好奇我會選誰嗎,搭檔?”池鹿問。
需要問嗎?靳堯洲想。
他也能猜到她選的不是自己,這並不重要,第一次的約會隻是走個過場,他並不在意池鹿選誰。
信封進洞,發出一聲悶響,靳堯洲收回手淡淡道:“我似乎沒必要好奇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