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溫行好像想了一想,很快也承認了:“是的。”
“你那個哥哥呢?他的病已經痊愈了?”
“很久以前就治好了。”
“他還在那個家族家裡工作嗎?”
“不,也早就離開了。我們是一起離開的。”
“那他為什麼不和你一起來這裡?”
周溫行輕輕地擺了一下腦袋。他的表情很少變化,總是溫順而平和的,因此詹妮婭不能判斷出自己是否問錯了問題。不過在她看來至少周溫行還沒生氣,他隻是在沉思。
“是這樣的,”過了一會兒後他說,“在我們離開故鄉後,他計劃去海對岸的地方完成一件事。本來我是應當和他一起去的,但我們在海上出了事故。”
“是昨晚赤拉濱說的事故嗎?”
“我想是吧,因為我也隻有那一次事故。在那時我失足掉進了海浪裡,雖然他努力地想要把我救回船上,最後卻還是被浪給打開了。在那時候我們就互相失去了音訊,直到我聽說他在這裡。”
“這裡?”詹妮婭有點吃驚地問,“你是說這個國家?”
“不好說呢。說是‘這片土地’會更貼切一些。”
“這是怎麼說?”
周溫行衝著自己的咖啡杯微笑。詹妮婭覺得心跳得厲害——那和少女的萌動之情毫無關係,她隻是突然間感到空氣冷冰冰的,好像唯獨他們這一桌被移到了冰庫裡。
“詹妮弗小姐是嗎?”周溫行突然問道。
“……對。”詹妮婭說,她沒忘記自己昨晚和赤拉濱報的名字,“我是詹妮弗·艾森。”
“你有年長的哥哥或姐姐嗎?”
“有一個。”
“你們的感情好嗎?”
“還不錯。”
好像在報複她之前的問題似的,周溫行以愉快的語氣說:“為什麼他沒和你一起來旅行呢?”
詹妮婭忽然放下了咖啡杯。她沉默而冷峻地望著他。
“怎麼了?是不方便回答的問題嗎?”
“不。沒什麼不方便。是因為他去了非洲,有兩年沒回來了。”
“去那麼遠的地方啊。”
“他要去研究昆蟲。”
詹妮婭緊緊地盯著周溫行。後者的反應是平淡的,可也帶著一點感興趣的神態,和許多聽到這個消息的外人一樣。接著周溫行點了點頭,說:“詹妮弗,你想見到你哥哥嗎?”
“我不知道。”詹妮婭故意模糊地說。
“如果說,今晚就能讓你見到他呢?”
“什麼?”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如果你想的話,今夜我就可以讓你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