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涼刀割破了兩名燕軍的咽喉,一刀建功,但一杆長槍也劃開了顧思年本就受傷的胳膊,鮮血橫流。
“顧兄!”
剛穩住身形的褚北瞻驚呼一聲,連滾帶爬的衝到了顧思年身邊
“還撐得住嗎?”
“死,死不了。”
“你這個蠢蛋!一命換一命,值嗎?”
褚北瞻破口大罵
“死了就死了,拉倒!”
顧思年嘴角裂開,嗬嗬笑道
“當初不是說了嗎,從今以後,我們一起並肩戰鬥,你不再是一個人。
你我皆是同袍,生死相托。”
短短的一句話讓褚北瞻眼眶濕潤,滿心暖意。
“可惜啊,今天真得死在這了~”
顧思年喃喃的念叨了一句,遠處又有燕軍持槍而來,他們倆已經徹底失去了反擊的力氣。
“一起!”
褚北瞻義無反顧的擋在了顧思年的身前,哪怕是死,他也要死在顧思年的前麵。
“涼軍的雜碎,都死吧!”
“喝!”
迎麵而來的燕軍麵目猙獰,他們知道,現在的這些涼軍已經是待宰的羔羊了。
“嗖!”
就在燕軍即將一槍捅死褚北瞻的時候,一支漆黑色的利箭劃破天際,從側麵狠狠的紮穿了他的頭顱。
“噗嗤~”
鮮血與腦漿迸射而出,濺了旁邊的燕軍一臉。
這家夥直接被嚇傻了,茫然的扭頭張望。
“嗖!”
“噗嗤~”
又是一箭,送他上路,連慘叫的機會都沒給他留下。
“隆隆~”
“轟隆隆~”
馬蹄聲在平原回蕩著,讓戰場為之一靜。
因為兩撥人打得太久,全從騎戰變成了步戰,許久沒看到戰馬馳騁了。
“殺燕軍!”
“奪回右屯城!”
“殺!”
“砰砰!”
“噗嗤噗嗤~”
“啊啊啊~”
映入顧思年與褚北瞻眼簾的是從何先儒麾下借來的五百騎兵,一整夜沒有任何動靜的騎兵終於出手了。
衝在最前麵的不是都尉鄭龍,而是副尉花寒,一人一弓,抬手就是三箭連放。
“嗖嗖嗖!”
“噗嗤噗嗤~”
“啊啊~”
箭矢過處,燕軍應聲而倒,真正的箭無虛發。
這個花寒宛如人、馬、箭三體合一,在戰場中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把褚北瞻和顧思年都看呆了。
見過箭術準的,沒見過這麼準的。
彆看他們隻有五百騎,可這五百人已經養精蓄銳整整一夜了,燕軍早就精疲力儘,哪還頂得住騎兵衝擊呢。
“砰砰砰!”
“噗嗤噗嗤~”
“啊啊啊~”
“撤,快撤啊!”
騎軍一衝,燕軍的包圍圈立刻七零八落,哀嚎遍野。
領軍指揮的那名副將嚇破了膽,生怕涼軍背後還有大部隊緊隨,立馬嘶吼道
“撤軍,全軍後撤!”
“撤離右屯城!”
命令一出,咬著牙硬撐了幾天的燕軍終於泄了氣,所有人都在玩命的奔跑,再無半分抵抗的念頭,惶惶如喪家之犬。
“駕駕~”
“籲~”
花寒帶著兵馬一路衝殺,來到了顧思年他們麵前。
一邊是僅剩的幾十號血衣士卒互相產攙扶、艱難站立,另一邊是上百騎兵甲胄在身、刀劍鮮明。
風格迥異。
兩撥人就這麼互相看著,鐵匠他們心中帶著一絲絲怒意,不願意給他們好臉色。
如果這撥人早點出手,或許他們能少死一些兄弟,但說到底也不能全怪人家,畢竟鄭龍在一開始就把話講明白了,是顧思年他們執意要開戰。
端坐馬背的花寒居高臨下的與顧思年對視,憋了許久隻說了一句話
“你們是好樣的,我們不如~”
“駕!”
一語言罷,花寒帶兵衝向了城內,硬仗顧思年他們打完了,接下來的收尾得靠他們~
“撲通~”
看著四散而逃的燕軍,精疲力儘的顧思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朝著褚北瞻與鐵匠擠了擠眼皮
“喏,這不是贏了?”
這位顧都尉還有力氣開玩笑,直接把兩人給逗笑了。
“贏了!”
“我們贏了!”
“燕軍退了!”
片刻的沉寂之後,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響徹城外。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