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年沉聲道:
“這些家夥先是插手合銀法,又開始各種設局陷害軍中武將,背後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接下來一段時間安涼閣不能閒著了,好好查查,涼幽朔三州到底混進來多少可疑人員,咱們得把這些家夥一點點挖出來。”
“此事做起來難啊。”
第五南山苦笑一聲:“這兩年三州為了擴張人口,吸納了不少流民入境,幾乎各縣各村都有陌生麵孔湧入。
想要從這麼多人裡找出潛伏的暗探無異於大海撈針。”
“放心吧,這是我安涼閣的老本行,自有辦法。”
雲依瀾冷聲一笑:
“想要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翻雲覆雨,可沒那麼容易。”
顧思年步履輕移:
“搜查暗樁的事交給安涼閣去做,我隻有一個要求,不要在北涼境內引起騷動。
我現在更關心的問題是這些人的背後到底是誰。”
褚北瞻猶豫了一下說道:
“王爺,您有沒有覺得每次軍中武將一出事,提刑按察司就會跳出來?”
顧思年腳步一頓:
“你是說,郭震?”
“對!”
褚北瞻沉聲道:
“此前陷陣營失火燒毀了軍糧,郭震硬是要嚴懲蒙厲、賀當國,愣是打得皮開肉綻才肯罷休。
上一次先登營的軍械莫名其妙地流落到了黑市,明明已經查實此事與武翔無關,這家夥偏死咬著牙不鬆口,愣是不肯讓武翔官複原職。
還有,推行合銀法之初幽州出了滅門慘案,死了好幾十人,還是這個郭震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革了幽州知府的官職。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可每一次都有他,怎麼會這麼巧?
汪大人身為正按察使都沒說什麼,他一個副手卻屢次三番跳出來與樣子作對。
怎麼看都是此人嫌隙最大!”
“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
顧思年思慮重重:
“可是郭震說到底隻不過是一個按察副使,根基不深,他有什麼理由對我發難?製造出這麼多的事端?
而且這麼大一個諜報機構,他還沒本事建立。”
第五南山在一旁輕聲提醒道:
“王爺您彆忘了,這個郭震在入涼之前可是吏部清吏司的主事。
而吏部,正是司馬家的地盤。
有沒有可能這個神秘的組織背後是司馬家,而郭震就是在前麵替他們衝鋒陷陣的人?”
眾人的目光同時一變,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這麼解釋好像就說得通了,以司馬家的能力建立起這麼一個組織倒是不足為奇。
顧思年冷冷地說道:
“那就死死盯著這位郭大人,彆讓司馬家把手腳伸到咱們眼皮子底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