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康這下子明白了,為何上次自己在客棧裡遭遇彆人下套,隻有那個掌櫃的和幾個殺手身上有刺青圖案,合著其他那些都是雜柳,無關緊要的小角色。
“那你得上頭,又是什麼人?”
“我的上麵稱之為血柳,每個人都負責某一片區域,一城一縣,甚至是一州,他們手底下會有很多個像我這樣的青柳,協助他們搜集情報。”
顧思年微凝著眼問道:
“那個血五,就是血柳咯?”
“你們竟然知道血五大人?”
林義很是詫異,隨即又自言自語道:
“也對,你們上次和血五大人交過手。
其實稱呼血五大人為血柳並不貼切,他們還有另一個稱呼:
血衣使。”
“血五大人,血衣使。”
這一個個不一樣的稱呼讓顧思年他們感受到林義對其異常尊敬,兩人之間的身份差距應該很大。
林義補充說了一句:
“整個北涼三州,所有的雜柳、暗柳、青柳、血柳,都歸血五大人管。”
顧思年目光一變,竟然是整個北涼三州,遊康當場就後悔得直跺腳,從他手裡逃掉的原來是一條驚天大魚!
“血五有沒有到布行裡麵來過?”
“來過,但次數極少,每一次都是突然過來,從不打招呼。”
“那他平日待在那兒,總該有個住所吧?”
林義苦笑一聲:“血五大人的行蹤飄忽不定,豈是我們能打聽的?”
眾人齊齊翻了個白眼,看來追捕血五的線索又斷了。
顧思年目不轉睛地問道:
“那血五的上麵又是何人?或者說你們這些人到底是為誰效命?”
林義直截了當地搖了搖頭:
“不知道。”
“小子,又想耍花樣?”遊康警告道:“最好老老實實交待,否則又得受一頓皮肉之苦。”
“我是真的不知道!”
林義的臉皮抽了抽:“我都已經說了這麼多了,放出去也是個死,若是我知道的話為什麼不說?
平日裡我都是聽命辦事,見過地位最高的也就是血五大人。
說白了,我們隻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罷了。”
林義急著辯解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作偽,顧思年瞄了雲依瀾一眼,雲依瀾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因為在安涼閣裡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後麵到底是什麼。
這種事自然是越隱秘越好。
顧思年抱著膀子接著問道:“那你們派了多少人進入北涼道?”
“不知道,反正很多。”
“那你總得知道自己是來乾嘛的吧?”
林義努了努嘴唇,吐出八個字:
“打探情報,蟄伏待命。”
話到此處,牢房中陷入了短暫的安靜,因為能問的基本上都已經問完了,剩下來的東西也不是林義能知道的。
林義麵色沮喪的耷拉著腦袋:
“王爺,能說的我都已經說了,給我個痛快吧,行嗎?”
直到現在,林義依舊一心求死,死他不怕,但他怕卓悔再來折磨自己。
顧思年緩緩起身,麵無表情的說道:
“你就在這好好待著吧,我會派人給你治傷,至少在這沒人會來殺你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