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咱們在暗中護送兩天吧,確定沒問題之後再撤!”
“諾!”
再度和蔡象樞二人告彆之後這些人終於離去了,眨眼間就消失在夜色之中。而剛剛被搜查的密林中重新探出了一顆鬼鬼祟祟的腦袋,寧錚罵罵咧咧地說道:
“娘嘞,這些人好敏銳地反應,到底是誰呢?”
……
客棧中的火漸漸滅了,但滿地的屍體和四處遺落的兵器讓兩位侍郎眉頭緊鎖,蔡象樞唏噓道:
“還是沈大人棋高一著啊,早就讓周洪漠帶著情報先行離去,否則還真會有危險。若是物證儘數被燒毀,那我蔡象樞豈不是對不起綏慶道萬千百姓?”
“這也是怕暗中那些人狗急跳牆,不得已而為之,沒想到他們還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當初從綏慶道起程時,刑部戶部的吏員大搖大擺地離開了,而周洪漠則在幾名精乾吏員的陪同下打扮成尋常百姓獨自離去,物證並不在隨行車駕中,反而是放在了周洪漠的身上。
也就是說哪怕今天這裡的人被殺得乾乾淨淨,那些物證最終也會呈現在皇帝眼前。
“可這些黑衣人到底是誰呢?”
蔡象樞嘟囔道:“難道是北涼王或者秦王殿下派來保護咱們的?”
“應該不是。”
沈儒緩緩搖頭:“如果是兩位王爺的人,壓根用不著隱藏身份,光明正大的現身即可。”
“說的也是。”
蔡象樞使勁甩了甩腦袋,歎了口氣:“這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唉~”
“我有話說,我有話說!”
被兩名刑部衙役看押在一旁的閻康突然站了起來,奮力地揮舞著手臂:“蔡大人、沈大人,我要供出此案的幕後主使!”
“噢?”
兩人極為詫異地對視了一眼,反問道:“閻大人不是一直不肯說嗎?”
閻康苦笑一聲:“老夫此前是擔憂家人的性命,可是剛剛刺客來襲,兩位大人奮不顧身地護在我左右,老夫甚是感動,自覺羞愧。
今日我就要把貪腐案的背後隱情全都說出來!”
閻康麵色漲紅,情真意切。
“好!”
蔡象樞與沈儒大喜:“閻大人能夠想開那是最好的,那就說吧。你放心,您家中老幼我們定會派人保護好的,誰也彆想傷他們分毫!”
“咳咳。”
閻康看了一眼四周凶神惡煞的衙役:“事關重大,還請兩位大人屏退左右。”
“這是自然。”
蔡象樞不以為意地揮了揮手:“你們都退遠點,不要上前!”
“諾!”
人群呼啦一下就散開了,反正老態龍鐘的閻康也不會傷害到兩位侍郎。
“現在能說了嗎?”
“且聽我細細道來!”
就在兩人覺得閻康要說出實情的時候,閻康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奮力一推,將蔡象樞與沈儒一下子撞翻在地,然後從地上抄起了一把散落的彎刀,直接架在了自己的脖頸處。
蔡象樞臉色大變,驚呼道:“閻大人,莫要衝動!住手!”
“都不準上前,都往後退!”
“不要衝動!”
場麵瞬間混亂起來,周圍那些衙役急得直跺腳但又不敢上前,生怕被閻康給逼死了。
剛剛還神色正常的閻康突然癲狂起來,哆嗦著手掌喊道:
“兩位大人的救命之恩老夫銘記於心,可是我不死,閻家上下必有滅門之禍!
對不住了!”
“噗嗤!”
在兩人驚恐而又悲憤的目光中,閻康一刀割破了自己的咽喉,鮮血狂噴而出。
“混蛋!”
蔡象樞氣急敗壞的吼聲瞬間回蕩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