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本目露微光,望著從陰影處浮現出的千雲生的麵龐,點了點頭道:“師弟倒是辦了件天大的案子,不過你以為你這麼容易就能銷聲匿跡嗎?”
千雲生心中一動,訝然道:“大師竟然還肯認我這個師弟?”
玄本仔細的看了看千雲生,又一次阿彌陀佛地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禧燈師叔有師弟這般傳承,當能含笑九泉了!”
玄本這沒頭沒腦的兩句話,卻讓千雲生更加篤定玄本知道什麼內情。於是他坐到玄本對麵,皺眉開口道:“為何我都到了如此之近,卻絲毫感受不到大師的敵意?”
玄本微微一笑,也並不急著回答千雲生的問題,反而是搖頭問道:“師弟可想知道為何我如此篤定,師弟就在這青凝穀中嗎?”
千雲生對這個問題最為好奇,自然點頭道:“願聞其詳。”
玄本微微一歎道:“師弟雖然與玄濟交好,但你們相處畢竟日短。恐怕你不知道的是,玄濟煉器都喜歡在中間加一道特殊的法門。”
“其實他加這法門,最初的初衷,隻是為了方便他分辨哪些是他所煉之器罷了。”
玄本說到這裡,千雲生已經明白過來,不由得搖頭苦笑道:“原來如此,還真是百密一疏,大師也是通過這法門找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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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本微微一笑道:“本來我也不確認,但是自從我從青凝穀弟子手上發現了玄濟所煉之物,才順藤摸瓜的找了上來。”
玄本說到這裡,就沒有再說下去,千雲生卻哪還不恍然大悟。
他點了點頭,一拍掌道:“所以大師才會在我青凝穀邊結廬,自然是為了要確認這青凝穀弟子是偶然所得玄濟之物,還是這裡到底是不是我的勢力了。”
玄本微微一笑,又拿出一個傀儡來道:“旁人看來,師弟這個傀儡隻是正宗的道家功法所煉而成。”
“但是我雷音寺藏經閣中最是各類鬼道書籍最多,至少我在這傀儡上,看到了不少鬼道功法的痕跡,甚至還有一絲我佛家功法的引子。”
說完又搖了搖頭道:“當年師弟在千步梯上表現的資質魯鈍,恐怕也是藏拙了吧?”
千雲生摸了摸鼻子,暗道自己怎麼忘了,玄本可是藏經閣中的長老,自然胸羅萬物。再加上他有心觀察,自然這傀儡化自鬼傀之術絕逃不過他的眼去。
不過玄本有一件事情倒是猜錯了,自己當時在千步梯上表現確實極差。不過顯然現在不是解釋這個的時候,既然玄本這麼認為,就讓它誤會下去就是,反正實情也差得不多。
因此千雲生隻能再一次苦笑一聲,問出一個最重要的問題道:“大師還真是令人驚訝,你既然花了如此之長的年月,層層剝絲抽繭,毅力驚人地將我翻出。”
“那為何都這麼久了過去了,也沒看到有人將我青凝穀團團圍住呢?”
玄本嗬嗬一笑,手指蘸著茶水,寫出“禧燈”兩個字道:“師弟恐怕對於這兩個字還很陌生吧?”
“但是師弟自從入了我藏經閣中,偷了萬鬼宗的下卷功法,我就知道你是繼承了誰的衣缽了。”
千雲生見玄本答非所問,隻得繼續聽玄本說下去。其實禧燈這兩個字他雖然陌生,但是他已經猜到了玄本所指,極有可能就是隊長了。
果不其然,隻聽得玄本繼續娓娓地道:“當年禧燈師叔和我等數人,早就看出雷音寺的弊病深重,如病入膏肓,因此一齊立誌要改變當今雷音寺僵化之局。”
“禧燈師叔選的道路,是如何引入外物來證內心,走得是外相本相的路子,所以才會去參悟萬鬼宗的功法。自從他叛出寺外,我本來以為他已經失敗。”
“但是自從我見到師弟你偷出這下卷經書之後,我又明白過來。也許從另外一個方麵來說,他或許反而是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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