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春枝放下手裡的紫薇花,連忙背過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衝木錦沅行禮。
卻被木錦沅抬手扶住了。
“春姨娘,你不是府裡的丫鬟了,按輩分你是我的長輩了,不用給我行禮。”木錦沅將春枝拉起來。
“大小姐,你折煞我了,我就是個卑微的丫鬟,怎敢做你的長輩?”春枝苦笑。
“你的奴籍已經被我母親燒了,也讓人去官府備案了,你是我父親的妾室,堂堂正正,任何人都不能置喙。若是有人欺負你,你大可以回以顏色。”
“我可以嗎?’春枝看到木錦沅堅定地眼神,似是她也有了些底氣。
“為什麼不可以?剛剛我母親說的話都是發自真心,府上是該熱鬨些了。”木錦沅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春枝的肚子。
春枝抿了抿嘴唇,腦子裡想起夫人說的話,隻要她能生下兒子,才能真正在府裡站住腳。
“多謝大小姐提醒。”
木錦沅瞥了一眼春枝腳底下的花盆,“你是姨娘就做好姨娘的本分,其他的事情就交給下人去做。”
說完便走了。
希望春枝是真的將她的話聽進去了。
順便她還讓人將木秉文平時的生活喜好都讓人告訴了春枝。
春枝心裡疑惑,她以前聽彆的下人議論過,深宅大院裡的女人大多都為了男人爭的頭破血流,不是且是要上位迫害主母,就是主母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打壓妾室。
可到了她這裡好像不一樣了,大小姐和夫人說了這麼多,怎麼好像是希望她能得到老爺的寵愛似的。
木秉文從戶部回來的時候垂頭喪氣,直接往蕭淑寧的院子去了。
時值六月,正是征收夏稅的時候,每年都是他負責,還能從裡麵撈點兒油水。
今日不知為何,忽然讓他去負責登記人口的事情。
登記人口是戶部最辛苦的活,還讓他帶人必須挨家挨戶地去核實。
鄉下人為了逃脫賦稅多的是手段隱瞞人口,碰上不講理的,說不定還會動手。
他一個讀書人,怎麼能和那些粗魯人糾纏。
蕭淑寧和木錦沅本來在院子裡說話,說到開心處,笑聲都飄到了院子外麵。
可是看見木秉文進來的一瞬間,兩個人的笑容頓時消失。
木秉文特意擺出的笑臉在此刻顯得尤為的尷尬,他是什麼很掃興的東西嗎?
“你們娘倆兒在說什麼事情笑的這麼開心?”木秉文走到她們麵前坐下。
正常蕭淑寧見他過來,早應該給他倒茶水,送點心了。
可現在她卻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沒什麼。”蕭淑寧冷漠回答,微微側了一點身。
木秉文隻能自己動手倒了一杯茶,兀自說道:“今日上麵忽讓我去調查戶口,以後怕是不能早點兒回府陪你們了,不像負責征收賦稅,不用出去跑。”
木錦沅看了一眼蕭淑寧,心中譏諷,何時陪過?
“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你說會不會是我哪裡做的不好,讓上麵的人不滿意了?”木秉文又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