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錢全都給了那個姑娘,進來阜城後,謝知一沒錢吃飯住客棧,幸好隨身帶著玉佩,值幾個錢,找到間當鋪當了一筆銀子。
“姑娘,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黑衣人進入醉歡樓?”想起要事,謝知一問道。
“沒看見,是不是公子看錯了呢?”沈萍眨巴著眼回答得很無辜。
樓主和那位公子早就回到內院,沈萍肯定的是,謝知一看到的那個黑衣人是她。
問本人有沒有看到,那當然是沒有了。
“那可能就是我認錯了,打擾了姑娘。”謝知一抱拳,思忖片刻又道,“姑娘,莫要困在一時的失意,日後姑娘若是出了這裡,可來隨國謀生,隨國對女子沒有這般苛刻。”
現下找到君上要緊。
他能幫的已經幫了,日後就看這姑娘自己的造化了。
沈萍聞言輕輕挑起眉頭,眼角的笑意怎麼也掩飾不住。
這人傻憨傻憨的。
來隨國謀生?是來而不是去。
所以這人是從隨國來的。
言語倒是誠懇,除了不夠聰明之外,倒也正直。
沈萍微微屈身行禮,“多謝公子教誨,小女子記下了。”
……
百裡外的越城。
禦史陸鳴緒帶著王令趕去阜城徹查侯府柳家貪墨草藥交易稅銀一事。
柳家祖上曾跟著先王護送貢品,前往淩國途中遇上土匪,是當時的柳家家主拚死護著先王,先王才得以安全歸來。
但柳家家主卻因此瞎了眼。
先王為答謝柳家家主,賜予侯爺一職,承世襲,世代掌管阜城。
後來百年間,侯府行事越發過分。
阜城本就是薑國的稅收大城,近年間柳家卻因氣候不對,草藥無法及時收成的原因,使得稅銀大減。
前不久更是接到侯府貪墨數十萬兩黃金的狀紙,更彆說前幾天侯府將天材地寶丟失一事。
當今王上本早就對侯府看不順眼了,這下可算逮到機會收拾了侯府。
已是深夜,驛館早已熄燈昏暗一片,寂靜得很。
驛館裡的人都睡著了。
數道黑影趁著黑夜悄然躍進驛館。
暗閣主事沈梨帶領著數十名手下將驛館包圍。
“主事,方才在他們吃的菜裡麵下的藥現如今已經起效了,我們可以行動了。”一名黑衣人在沈梨旁邊彙報。
他們早早接到通知迷暈驛館的人,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根麻繩,就等著沈梨發號施令。
“綁人。”
沈梨一聲令下,眾人行動。
屋內出使阜城的禦史包括侍衛都已經被迷藥迷暈,睡得不省人事。
黑夜中,數十道身影來來往往,似乎在搬運什麼東西。
第二日清晨。
陸鳴緒在晨曦中醒來,昨夜似乎睡得格外的好,沒有任何夢境的打擾。
隻是這腰背隱隱酸痛。
想來是保持一個姿勢久了導致的。
陸鳴緒抻了抻腰身,在小院中打了一套亂七八糟的拳法之後才隱隱發現這小院似乎和剛來時有些不一樣。
昨夜來到驛館天色已是昏暗,應該隻是他看錯了。
稍後吃了早飯他們還是要快馬加鞭趕去阜城,可不能讓柳家有機會逃走。
“這位小哥,這裡距離阜城還有多遠?”
陸鳴緒喚停一位打掃的小哥。
那位小哥聽著陸鳴緒的問話,滿臉疑惑,“這裡就是阜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