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歡樓在阜城的邊緣,地處偏僻,周圍並沒有什麼商鋪店麵,來往這條路上的基本都是奔著醉歡樓去的。
現在這個時間點,道路上並沒有什麼行人。
沈卿晚的馬車被十來個拿劍的練家子擋住了去路。
“車裡的女人你出來!”那群人中帶頭的一個男人持著劍攔住幾人,衝著馬車大聲喊道。
江無淮不可察覺的蹙了下眉頭,眸光深邃。
沒了功力後,他的察覺能力明顯降低,原本是沒有發現有人跟著他們的。
但是出了阜城中心之後,沒有了來往行人的喧鬨聲,他很警惕地聽到了有人跟著他們。
那些人呼吸勻稱,腳步穩健,聽起來像是練家子。
不知道他們什麼來意,江無淮也就不動聲色。
出了阜城不到一刻鐘,那人便動手攔住他們。
沈卿晚薄唇緊閉,眼神中帶著一絲煩躁,掀開馬車的簾子,“怎麼了?各位少俠要見我做什麼?”
隻掀開了一小片車簾,露出了她的臉,外麵的人看不到沈卿晚對麵的江無淮。
女人聲音輕緩,聽不出什麼語氣。
隻是她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攔住自己?
馬車停在路中央,周圍是山草碎石,攔住他們的人穿著並不統一,華麗繁瑣,若不是手上的劍,看起來像是來往行商的商人。
行商?沈卿晚突然想起了什麼李昀桉說的那群扮作商人的來找人的人,有些不耐的瞥了一眼江無淮。
一副又是你招惹的事情的模樣。
為首的男人身著簡練,不似周圍的華麗,簡單的發帶束起頭發,目光冰冷無情。
他是淩國王爺任謹行暗衛營的老大,任易。
淩國殺神一般的人物,殺伐狠戾,淺棕色的眸子中帶著露骨的殺意。
先前隨淩兩國大戰帶著手下的淩國將士殺出重圍,奪下了隨國好幾處城池。
若不是江無淮及時回來,隨國就滅國了。
任易,任謹行最器重的手下,沒有之一。
沒想到就連任易也來了,看來任謹行是非殺他不可啊。
江無淮透過沈卿晚拉起車簾的縫隙認出了那人,悄然捏緊了劍,現在他功力受損,動起手來肯定不敵。
沈卿晚輕功也不知道恢複得怎麼樣,這段時間都沒見她修煉,想必也沒辦法全身而退。
更何況還有一個什麼也不會的車夫。
任易走到馬車麵前,銳利的眼神掃向沈卿晚掀開車簾的手。
白皙修長的手,大拇指上戴著一枚通體流雲狀符文玉戒指,任易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寒意。
找了這麼久,果然被他找到了呢。
“你是江無淮的女人?”任易目光緊緊盯著她,不錯過她的一絲一毫表情的變化。
方才他們在阜城探查的時候,看到了城主府出來了一個女人。
本來幾人並沒有太在意的,但眼神不經意間掃過就看到了她的手上戴著江無淮的玉戒。
那枚戒指材質特殊,世間根本不可能有第二枚。
他們跟著那女人,看到她上了馬車。
江無淮在馬車上待了一個時辰,所以他們並沒有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