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讓揚子約上他們倆,你們幾個一起吃個飯,熟悉熟悉。”徐時說道。
普達聞言看了徐時一眼後,應下了。
普達也不是善言的性子,該彙報的事情說完後,便沒話了。徐時給他遞了根煙,看了看時間,差不多該午飯了,正好揚子也在,便讓塔西和他們一道,出去吃點。
三人走後,徐時坐在沙發上沒動。
他的思緒從曲家兄弟倆,跳到老和,最終停在了塔爺這個名字上。
當初孔振東給他的資料裡,塔爺這個名字,倒是常見,但也隻有這一個名字。除此之外,隻知道此人是個男的,歲數不小。
如今他到這裡也快兩年了,卻也才勉強算是真正地進入了塔幫,可要想接觸到塔爺,卻還遠遠不夠。
但,徐時時間不多。
洪二這攤子人口生意,徐時雖然是硬著頭皮接下了,可他心中究竟有多抵觸,隻有他自己清楚。
他如果不能在半年內,把這攤子人口生意的上下線給徹底摸清,那他就必須得咬著牙,把下線拐來的那些個孩子全部親手送上去。
這份罪孽,他擔不起,也不想擔。
所以,他必須得在半年內把這事給弄清楚,還得給自己找一個合理的脫身之策。
這不容易。
老和口中沒有多少實話,嚇唬一回雖然能逼出一兩句,可同樣的招,卻未必能用第二回。要想真正快速地摸清那幾條線的情況,光靠他自己不行,他需要人手。
但這些人手,又該從哪裡來?
孔振東那邊,徐時不想聯係。
雖說,以孔振東的人脈和勢力,隻要徐時給他提供一點點的線索,他必然能順藤摸瓜,摸出不少。
可孔振東是警方的人,一旦打草驚蛇,前功儘棄不說,徐時還有可能會暴露。最關鍵是,孔振東城府太深,徐時已被他坑過一回,落得如今這個地步,自然也是不會再信他,除非真的彆無選擇。
拋開孔振東後,徐時能用的人脈,也就那麼寥寥幾個。
而能完全信任的,幾乎沒有。
琢磨來,琢磨去。最終,思緒還是停頓在了明其這兩個字上。
從明其的身份上來說,他反水的可能性確實不大。可,他是陶縣的警察,是西北一帶的警察。
以塔幫在西北的滲透,雖然直覺告訴徐時,明其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可理智告訴徐時,不可不防。
這條路沒有悔棋的機會,一旦落錯了子,那麼就隻有全盤皆輸的結局。
徐時不怕死,可要是在這種事情翻了船,難免憋屈。
所以,明其,該用,還是不該用?
如果該用,又該怎麼用?
他身旁群狼環伺,眼睛不少,就連如今算是左膀右臂的揚子和普達,他也不敢儘信,如果真要用明其,那麼怎麼避開這些眼睛,也是個問題。
粵菜館送手機的方法肯定是不能再用了,太容易被人發現端倪。
城郊那個廢棄的工廠,也不是個穩妥之地。
徐時點了根煙,眯起眼,透過繚繞而起的煙霧,看向屋外的陽光,明晃晃的,讓人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