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時有些時候甚至在想,曲野手裡關於廖東的那幾個把柄,或許也是廖海全讓廖東刻意送過去的。
畢竟,廖海全坐的又是個敏感位置,他要是太乾淨,曲野自然也是不放心的。
這一切,若沒有徐時過去攪了這一局,或許真會一直風平浪靜到廖海全退休。
隻可惜,徐時去了。
更巧的是,徐時一去,曲野就給徐時挖了個大坑。
所以,人啊,不能太得意忘形。
曲野就是最好的例子。
又過了兩天。
曲偉被人露了蹤跡,公安包圍之時,他帶了六七人,攜槍突圍,往西北泉中縣方向逃竄而去。
而付東又給徐時來了電話。
徐時剛一接通,就聽得付東語氣不善地質問:“徐爺,最近忙什麼呢?”
徐時回答:“忙倒不是很忙,隻不過運氣不好,病了。這兩天才剛好點。怎麼了?聽付爺的口氣,是出什麼問題了嗎?”
付東哼了一聲,道:“我之前讓你聯係的人,你聯係了嗎?”
徐時聞言歉然一笑:“不好意思,付爺,我最近實在是病得比較重,就沒聯係他們。況且,我人還在陶縣,聯係不聯係的,也沒什麼用。”
“怎麼會沒什麼用?你去不了安市,可以安排手底下的人過去啊!”付東急聲說道。
徐時默了一下後,問:“付爺為何這麼急?”
付東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徐時等了一會後,輕笑了一聲:“付爺,老鄭那家夥的話少聽。這老東西心眼比篩子多,曲野如今的局麵,可至少有一半是他的功勞。”
又過了兩秒後,付東才開口:“不管如何,那些貨總得要有個人去接手吧?”
“這我知道,這事我已經應下了,那我肯定會去做。不過,眼下安市正是風聲緊的時候,不適合接,讓他們再躲幾日。”徐時道。
“這次貨不少,你也說安市最近風聲緊,那麼些個貨在手裡,那些東西又不是死的,都是活生生的人,哪裡是那麼好藏的。再拖下去,隻怕他們就要另外找買家接手了。”付東聲音裡都透著焦躁。
這也正常,他初接手境內這個大場子,總是想事事都能做好。今年的這些貨,上次已經丟過一回,但那次蔣盛威也死了,塔爺有火也無處發。如今境內都歸他管了,若要是再讓這些貨丟了,回頭免不了要受塔爺質問。
要隻是受些責問倒還是小事,怕隻怕這一來就沒辦好事,回頭就算辦好了,在塔爺那邊也再沒了機會。
坐在車內的徐時,扯了扯嘴角,而後鬆了口:“那我今天就出發,付爺你看行嗎?”
付東一愣之後,當即聲音裡就染上了喜色:“行,那就辛苦徐爺了。這事辦好了,我請徐爺您喝酒。”
“好。”徐時輕笑著應下。
又客套了兩句後,徐時就掛了電話。
收起手機後,他朝開車的普達吩咐道:“不去哈市了,直接去安市。”說完,他又拿過對講機,跟後頭跟著的車,也說了一聲。
後頭車內,坐著的是吳江。
兩天後,徐時和吳江分兩路,先後進了安市。
徐時到了安市後,就立馬聯係了付東發過來的那個手機號。
電話連著打了兩個,但都沒人接。
但,過了沒多久,又有另一個陌生號碼打到了徐時的手機上。
徐時接了起來。
“徐時?”對方問。
徐時嗯了一聲:“怎麼稱呼?”
對方聲音粗啞,聞言道:“你叫我大毛就行。”
“行,那大毛哥,我們什麼時候,在哪碰頭?”徐時又問。
話落,大毛靜了一瞬,道:“以往這些都是你們定的。”
徐時聞言,想了想,便道:“那這樣,新安公園正門進去,直走,第三個垃圾桶底下,待會下午五點的時候,你去那找,我會給你留碰頭的時間地址。”
大毛又靜了靜後,應了下來。
此時才上午十點剛過。
徐時掛了電話後,讓普達將車停到了路邊。他下了車後,便給廖東打了個電話,約他出來吃飯。
廖東聽到他到了安市,頓時大喜。
午飯定在了市中心的一家大酒店。
徐時沒帶普達,進包廂的時候,廖東已經在了,另外還有兩個熟人。
一個俞青,一個胡朗。
徐時看了眼廖東。
廖東訕笑了一下。
“徐爺。”二人先後開口跟他打了招呼。坐下後,徐時瞧向胡朗,問:“阿朗看著氣色不太好,生病了?”
胡朗聞言,眼角微微顫了顫,而後:“徐爺何必明知故問呢!”
徐時笑了起來:“你這話我有些聽不懂。我明知什麼?”
胡朗看向廖東,廖東一臉無辜。於是,皺了皺眉後,複又瞧向徐時,問道:“徐爺真不知道?”
徐時搖搖頭。
胡朗狐疑地看著他,依舊不太信。
徐時便又道:“不如你先說說到底是什麼事?”
胡朗錯了錯牙,有些遲疑。
片刻,他似下了決心一般,開了口:“曲野往我名下的一棟彆墅裡麵塞了兩個未成年,還是被虐待過的!”
徐時一聽,露出了些許驚訝之色:“我看過這個新聞,原來這彆墅是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