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那些人見狀,一時間全都驚慌失措起來,卻依舊不肯承認考場內有人舞弊替考,還紛紛狡辯起來。
“胡說,你們休要胡說,今日之事定是有心人圖謀不軌,我們禮部是被冤枉的,你們這些刁民休要胡說八道。
來人呐,趕緊把這些刁民抓起來,送進大牢。”
這話一出,卻沒人敢有半分動作,不論是那些禁衛軍,還是禮部的人,一時間都愣愣站在原地,絲毫不敢動彈。
高陽卻隻是哈哈大笑起來,渾身的血跡在陽光下照得格外顯眼,鮮豔的顏色如同這會的他。
他隻雙眼猩紅,大笑著,笑著笑著卻悲憤地大叫一聲,搖搖晃晃地高聲道:
“寒窗苦讀數十載,誰人都道學問好。
信心十足進貢院,次次落榜隻留怨。
一年一年又一年,蹉跎蹉跎又蹉跎。
我道無人有慧眼,誰知隻是無銀財。
青年才俊變耄耋,濃黑密發成花白。
耿耿於懷不得誌,臨終了了一場空。
一場空,都是一場空。”
高陽一邊大笑著,一邊吟著詩,最後隻一頭栽倒在地,徹底昏死過去。
陳長禮見狀,連忙上前去攙扶。
其他學子則是雙眼猩紅,高聲吼道:“我道無人有慧眼,誰知隻是無銀財。”
他們以為這麼多年的寒窗苦讀定有熬出頭的那一日,可最後才發現,沒有身份,沒有銀子的他們,在禮部這些人的眼裡什麼都不是。
他們做得八股文也都是廢紙一張,在沒有銀子的這個前提下,他們什麼都不是。
薛行兆看著那些憤恨的雙眼,聽著那齊聲高呼,隻有些雙腿發軟。
尤其是在看見袁諱帶著刑部的人來時,他瞬間跌坐在地,呆呆地看著周圍那些朝他看來的眼神,整個人都失去了生氣。
他完了,薛家也完了。
一連幾日過去,京城對於科考舞弊一事的討論依舊居高不下。
京城時報上也特意刊登了不少學子對於科考一事的看法,隻讓最近時報的銷量大幅增加。
再加上貢院內江意綿護著高陽,才讓其能活著走出貢院,甚至說此次舞弊一事能順利被揭發出來,也和她有著很大關係。
一時間,那些關於科考的討論中,除了最多人提起的高陽,就是江意綿了。
這一結果就導致,每日寶香坊前購買時報的人成指數增加,連帶著鋪子內新出的香丸銷量都高了不少。
柳兒瞧著樓下人滿為患的景象,隻有些驚歎,“我還擔心這次科考取消,姑娘做得提神靜氣的香丸可能會賣不出去,萬萬沒想到還是吸引了如此多的學子前來購買。”
江意綿隻是笑了笑,這些提神靜氣的香丸本就是為了那些學子準備的。
隻是如今那些人買香丸後卻不是為了溫習書本,而是為了在禮部門前謾罵那些官員。
這幾日因著替考舞弊一事鬨得極大,幾乎人儘皆知。
皇帝震怒,勒令徹查此事,還天下學子一個公平。